可能做父母的在这方面误会了孩子,有点下不来台,温所朝林辞林招手,低声:“小林,来下书房。”
餐厅里,只剩下卢倾倾和温杞谦,他俩不约而同一笑。
她知道,他笑自己急切护他的莽勇。
他知道,她笑自己被冤枉后的懵逼——谁不会被不是自己放的满抽屉套吓一跳!
听见书房里朦朦胧胧的对话声,已经“战神”的卢倾倾有种战到底的高亢,她鬼使神差地小跑进走廊,偷听温杞谦父母的对话。
温杞谦拦都来不及。
温所估计是经常找人谈话,所以保留着避嫌的半掩门习惯。卢倾倾不窥门,只贴墙侧着耳朵,也听得格外清晰。
温所沉吟:“刚才虚惊一场,还以为杞谦真和外面的女同学并非空穴来风,万幸的,儿子不出格。”
他走动几步,叹口气:“反正只要不是······她就好。要是因为儿子行为不当,她可年纪还小,你和小卢十几年的友情就毁了。”
小卢,卢祖音?那么“她”就是本在上卢倾倾。
翻译过来就是:幸亏套和儿子和卢倾倾没什么。
林辞林思忖的语气:“不会的。倾倾对杞谦就是妹妹对哥哥的情感,说不定,她还需要压制着小孩脾气才能和杞谦和平相处。”
“嗯——”温所顿了顿,“倾倾长大了,变样了,不大像小孩子了。”
林辞林笑了笑:“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了。比祖音还漂亮。”
温杞谦正无声走过来,卢倾倾作个新疆舞扭脖子的动作,得意指指自己:夸我呢!
“儿子变化也很大。越发沉稳了。爱笑了,在长辈面前是活泼些了啊?”
卢倾倾贴墙捂嘴,哑声、大幅度指指温杞谦:说你呢!
林辞林很肯定:“确实变化很明显。跟我们这两次见面,不那么冷淡了。”
温所努力用轻松的语气,呵呵笑了两声:“是啊。”顿了顿,“两次,倾倾都在啊。”
门外偷听的卢倾倾一惊,表情凝固:老小子不大好骗啊!
温杞谦立在卢倾倾身边,虽不和她做贼似的竖着耳朵,但也听见了。
“······”门内的林辞林哑了一下,“确实是自从倾倾来了,儿子一天天变化很大。估计是哥哥对妹妹的照顾······”
不知为何,林辞林说不下去了。
门外的两人对视一眼。
温杞谦见卢倾倾的表情变得波诡云谲,忽地垂脸到她脸前,凝神一盯,搂在怀里,半抱半拖着她,到了客厅。
客厅没有开灯,餐厅的光斜洒过来。
温杞谦坐在沙发上,用膝盖夹住站着的卢倾倾双膝,握着她的手腕子。
沉声:“别放在心里,听见没有?”
卢倾倾甩他的双手,努力从他□□放出自己的腿。
失败。
温杞谦死死不放,在晦暗中抬着双眸,抓着她的手指,点到自己胸膛:
“小丫头,有我在,你不要多想别人的话。”
卢倾倾压着嗓子提醒他:“那是你父母!”
甩甩手:“你放开!刚给你洗清了嫌疑!”
走廊里传来关门声,夫妻出门后努力调整音调到平常,装作对话和两个孩子无关。
卢倾倾有种左右夹击感,一边被夫妻二人起疑,一边被温杞谦亲昵握着手腕,马上人赃俱获!
情急中,卢倾倾踢了温杞谦一脚。
温杞谦攥着拳,忍痛。
温所、小林出了走廊,发现灯亮的餐厅没人,略惊讶地转头看向没开灯的客厅。
被怀疑的二人赫然在黑暗处!
暗处看明处,格外清。
卢倾倾看到夫妻二人脸上凝着惊诧,指着身边的温杞谦:“温杞谦肚子疼。”
林辞林忙走过来,温所开了灯。
温杞谦正捂着肚子,把指关节攥到发白。
连踢人的卢倾倾都分不清,自己那一脚是不是真踢到这货的肚子上了?
温杞谦垂着脸,不抬头。
卢倾倾看不清他的表情,索性跪地上,趴着,从低出向上瞅他:你是不是演的?
一个痛得真切的样子,一个疑惑中带着看好戏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有意思”的俩人。
尤其卢倾倾,穿着老齐绵的土花棉袄,形象不顾的四肢点地胡转,随意扎的小辫儿乱颤,显然还是孩子嘛!
温所和小林对视一眼:他俩不一个频道,冤枉了。
林辞林扶了一把卢倾倾,卢倾倾闪开温杞谦前面,温所拍拍儿子的背:“怎么样?我陪你楼下医务室看看吧。”
卢倾倾坐在地上,抻着腿,裤子短得更明显了。她拽拽。
裤脚的蕾丝脱出一条很长的线,她低头用牙“咔嚓”咬断了。
看到这一幕的温杞谦,忽然垂下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