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表哥”,朝卢倾倾眨一次眼。
但是电视里王语嫣倾慕表哥,也太暧昧了,吕伯庸“表哥”一声,卢倾倾就“呕——”干哕一声——
“表哥”、“呕——”
“表哥”、“呕——”
“表哥”、“呕——”
温杞谦朝吕伯庸不咸不淡:“很有意思?”
吕伯庸灰溜溜开别的口味饮料,递出几个易拉罐。
卢倾倾立刻放下“表哥”开的北冰洋,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易拉罐里的饮料。
说不清,类似避嫌似的······谁叫王语嫣不停在“表哥”······
可她又没什么好避嫌……喵的,烦躁,她直接猛喝易拉罐止渴。
吕伯庸捏着没来得及插上的吸管,“你这不是能喝不带吸管的饮料!”
卢倾倾和吕伯庸之间隔着温杞谦,她胳膊略微短,温杞谦把吸管接过去,随手投进她放在一边的易拉罐。
小子投得挺准。
到底是年轻人,饭才吃了一会儿,大家不再眼生,气氛热烈起来。
吕伯庸和邓雨菲分别说了欢迎卢倾倾来桉城的客气话,卢倾倾豪爽地敬了他俩。
个别人只是随着大家喝,连句客套话都没有。
卢倾倾也不上赶着敬个别人。
几圈喝下来,吕伯庸先发现了不对劲。
吕伯庸盯着温杞谦,大叫着拍了腿:“我靠!老温,你过敏了?”
温杞谦愣了一下。
邓雨菲也发现了不对,紧盯着温杞谦:“杞谦,你脸色怎么这么红?”
吕伯庸:“是吧?刚才他脸就红了,我还以为是对着你他脸红。谁知道这会儿他脸更红了,红的不对劲了。”
温杞谦举起易拉罐,在灯下看了看,“你买的饮料有酒精。”
吕伯庸呆了一下,忙低头转转手里的易拉罐,“我靠!还真是!全是英文,我买的时候就光看见包装上的水果了!”
温杞谦的脸蓦地侧向左手边。
卢倾倾正在夹花生米,一直夹不起来,头昏脑涨地听不清他们咕咕噜噜说了什么。
吕伯庸顺着温杞谦的眼神,也看向卢倾倾,“完蛋,又一个酒精过敏的!”
温杞谦拿过卢倾倾喝过的易拉罐,她居然喝了两瓶。
果味较浓,掩盖了低度酒精。
“你也不看看!你英文又不差。”温杞谦把易拉罐蹲在吕伯庸面前。
吕伯庸正悔呢,“瞧你,喝大了?我说了,当时只顾着看包装上的图画了,想着俩女生喝点果汁。谁能想到含酒精!可这度数也不高啊!邓雨菲,你晕不晕?”
邓雨菲:“我没喝。只喝了杞谦开的汽水。”
温杞谦低头问还在夹花生米的酒晕子:“你要是头晕,去睡吧。”
卢倾倾放下筷子,直接下手抓了一把花生米,嘴硬:“我准着呢!别以为只有你投吸管准!花生米敢跑?抓来了!”
吕伯庸又不知道卢倾倾随时记着仇人有哪些小动作,他不解:“怎么又到吸管了?什么跟什么!”
他指着温杞谦,喊卢倾倾:“喂!你还认识他是谁吗?”
卢倾倾顺着吕伯庸的手指,转向自己右手边。
第一次,卢倾倾正眼看温杞谦。
温杞谦也正在望着卢倾倾。
瞬时,客厅有了不合时宜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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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报复
四人都有些愣,但是发愣的心境不太一样。
卢倾倾没有醉酒的经验,不会控制自己的眼神,视线僵直地落在温杞谦的脸上。
吸顶灯洒下冷光,称得白肤莹洁,酒精烧红了肉底,让他的白成了深秋早上落地枫叶上凝的霜。
早上只是一览他的侧脸,现在看到他正脸的鼻小柱,从她的角度,微微仰视,就看到了那颗隐藏的小痣。
挺立的鼻子因为有了弧度的鼻小柱,并没高耸过分,反倒有一种屋檐冰锥悬垂的美感。
——那颗痣,恰到好处的平衡,让人不会质疑美的失真。
他的好看,散着清凛凛的霜气,要不是今天屋子里人多,总觉得这屋子叫他住的也透着凉。
温杞谦指腹滚转一个汽水瓶盖,密密的锯齿咬噬着指纹。
他似乎是个不怕被看的人,敞着眼底回望着卢倾倾,有种越年龄的坦荡。
卢倾倾连他因常年握笔磨出的小茧也看到了,位于温杞谦的右手中指内侧。
她看,他就由着她看,且回望。
邓雨菲和吕伯庸看着对视的这俩人,以为他们会说些什么,但总也不见他俩动一动,也不见他俩吭声,这俩外人也有一时的愣。
吕伯庸率先打破了沉默,呼唤卢倾倾:“嘿!你喝大了?”
邓雨菲朝温杞谦摆摆手:“杞谦。”
这柔柔的一声,卢倾倾听到后身子一震,像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一遭,撩帘间就到了暖气扑面的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