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隔着一个书包的距离,没有直接碰他。
温杞谦却大声“啊——”俯身,夹住腿。路灯下,他拳头都攥白了。
那个有关与蛇的梦,猛然间就具象起来!卢倾倾跳下花坛,抢过包和鸡,自顾自走在前面。完全不问他。
过了一会儿,温杞谦才赶上来,跟在卢倾倾后面。
两人非常默契,装作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卢倾倾却越走越掉队,非要往后磨蹭。
“快走!我给你开手电筒。”以为她要以摸不清脚下的路为借口,又在甩他。
卢倾倾支支吾吾:“我系下鞋带,你在前面。去呀,你前面先走着。”
既然是系鞋带,温杞谦接过她手里的包和鸡,站在原地,等着她,举着手机电筒。
卢倾倾一边下蹲,却一边悄悄后退。
温杞谦见手电筒离得远,往后倒了两步,以便她系鞋带方便。
“噗——噗——”
温杞谦替她遮羞,立刻把手电筒往上举,照着天。
它喵的!卢倾倾心底恨恨骂,我多么不容易偷偷撤退后面了,他瞎勤快过来,这一晚上的屁可叫他一个也没错过。
忽然,温杞谦把手灯垂下来。
聚光灯照着卢演员的脸,温导演问:“还需要咳嗽两声吗?”
纯属报复她一天不怎么理自己。
居然敢嘲讽我!
“咳——咳——”大爷的,这脸谁都别要!
这一路,走得分外别扭。
卢倾倾一会儿快一会儿慢,那个谁就能匀速的保持着与她同频,固执异常。
到了饭店门口,卢倾倾想起没给温杞谦买生日礼物,非要去旁边的花店。
温杞谦止步:“我不要花。你和爷爷奶奶都在,已经很圆满了。”
卢倾倾嘴硬:“我是给爷爷买,他上次病好了,我们开学后也没去看过他。”
无法,温杞谦陪她进花店。
卢倾倾买了两束,说是不能有失偏颇,还要给奶奶。
铺垫完了,她又要打包一束大的玫瑰。
店员刚包好,卢倾倾就转头送给了温杞谦,她赶紧回过头结账,不敢看他惊讶的眼神。
把对他的特殊,稀释在鲜花的海洋。不叫他知道,他是她想要独饮的一瓢子。
青春总是做些“顺拐”的事情。别别扭扭,口是心非。
温杞谦心绪从昨晚动荡到今天,一束花被打发的跟吃了定心丸似的。
进包间,爷奶见他捧着一堆花,他红光满面的像个鸡冠子,雄赳赳、气昂昂。
他自己也不知道谁喊着不要花来着……
爷奶收了卢倾倾买的花,不停感谢。
奶:“以前也就教师节收。白玫瑰真好看。我猜花语是纯粹、圣洁。我喜欢!”
爷:“我一个老头收了两次花了。花语都是人赋予的,不拘一格,可以有很多含义。倾倾祝我幸运、健康,我都收到了。”
这俩老人真有意思。
事实是:打折。黄白玫瑰卖不动。给送红玫瑰当垫脚石呢!
卢倾倾想笑,下意识看了温杞谦一眼,他的眼神越过面前大束的红玫瑰,眼波有忍不住的笑意。
她忽然发觉,自己好像有左右他心情的能力······这比简单的喜欢要刺激她。
这可能比喜欢更加深切,鬼魅……
一个人具备了某种能力,就忍不住施展。
卢倾倾收起眼里的笑,去看温杞谦,测试自己是否真的能干涉他的心情。
和爷奶正商量着上菜事宜的温杞谦,一瞥眼,看到了卢倾倾在定定看他,他正在说的话很快结束了,转头朝她抬眉,用很轻的口型:“怎么了?”
满是关切。
她神色不动,他的眉心随之一皱,有刹那间的张皇失措。
初步验证成功,卢倾倾只存窃喜,一时找不出掩盖的借口,便没回答他。
温杞谦的心又悬上来,明明当前没有竞争的第三者。
他只是想时时了解她的心境,朝她招手:“过来,我给你切蛋糕。”
卢倾倾心底袭来巨大的浪头,升起狂喜的脑雾。见他拉开紧挨的凳子,她立刻就想坐过去。
最好坐他大腿上!
她迟了。
温杞谦已经从今日主宾的位置起身,挨在卢倾倾身边坐下。
他自动“献身”了。
爷奶笑呵呵的:“不拘坐哪儿,自家人没那么多规矩。寿星给倾倾切蛋糕。”
深秋了,室内开着暖气也跟人体的热不同。
温杞谦一坐过来,卢倾倾右半截身子立刻升温。他的温度感染自己。
好久没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的味道有点变化——少年中有点成年的气质——性别鲜明的味道。
侵略的,诱惑的······
服务员不止上了凉菜,还推来一个三层蛋糕,是卢祖音远程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