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以为儿子急于见到爸妈,居然跳墙。温所沉声半天:“苦了你。苦了你。”
并没想到爸爸会是这样的反应。温杞谦不想气氛走向沉重,反倒宽慰起来:“我不是急着见你和妈。”
卢倾倾再次惊讶:这厮嘴上抹鹤顶红了?说话这么药人呢!你哄哄爹妈,说些甜嗖嗖的,让他们高兴高兴不成吗?
温杞谦:“爸,飞行很累的,你去休息吧。”还没忘记别再叫他到书架旁:“书什么时候看不是看。我要睡了。”
温所站起来:“好,好。你早点休息。明天去爷爷奶奶家过节。”
走到门口了,又忽然想起家里还有个人,“倾倾回不回北京?”
猛然听到自己名字,卢倾倾的括约肌一紧……
温杞谦似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回答的不确定:“不回吧?没听见她说。”
温所又倒回来一步:“嗐,她也怪可怜的,和你一样,天天被大人舍着、撇着······”
他时时忏悔。
“要是她不回北京,我们带着她一起去爷爷奶奶家,你问问她同意吗?”
真客气!卢倾倾对温所背人也对她客气有加,深有好感。
要是孙屹元能加强相关方面学习就好了。
不同意也没处去啊,卢倾倾躲在黑暗里想,往年中秋,深圳是去不成的,孙屹元要去陕西老家过节。
不知道卢祖音和孙屹元的祖宗有什么过节,两人到现在轰轰烈烈还争女儿的抚养权和教育权,但默契地不提陕西往事。
她猜过,也许是父母离婚的症结。
温杞谦显然不想再充当聆听忏悔的“神父”,躺靠在了沙发上,温所知趣的带上了门。
卢倾倾怕温所再推门进来,同时也出于不好意思面对温杞谦,怕他笑话自己跟个土地公似的在他面前遁了。
她不出来,继续躲着,为着脸面。
温杞谦早猜到她的小小心思了,在沙发上无声笑够了,才收敛起表情,坐到了书桌后面的凳子上——
直接把卢倾倾堵在桌子底下,想出来也不能了。
确定不会再有人进来了,卢倾倾朝着温杞谦的双腿:“闪闪。”
温杞谦头也不低,语气不咸不淡:“闪闪不是你戴的珍珠项链亮光闪闪吗?”
哦······好久之前闹出的笑话了啊,为什么并没过了太长时间,此刻的自己也并没太过成熟,已经觉得不久前的自己已经幼稚了呢?
卢倾倾躲在书桌与温杞谦双腿制造的暗暗一隅,想起他们无意间制造的幽密共同回忆,觉得他微微负气也是应该,谁叫自己没把他的承诺放在心上记牢。
现在被他这样整治,也是活该。
卢倾倾不负隅抵抗,温杞谦兴味索然,放她出来。
也顾于她的自尊心,怕惹恼了。他时时周全她的心绪,并不外露。
他的脚腕撑住地一倒凳腿,连人带椅子靠后,闪离了书桌。
她爬出来,望见他垂到一边的眸线,看到晦暗灯光中他下颌的线条。
总觉得他帅到过于直白了,但还能在不经意的时时刻刻打动自己。
她眼中的他的下颌线,像中秋过后才可见的下弦月轮廓,带着节日热烈后的淡淡寂寥。
余光里,温杞谦也看到了卢倾倾头发的渐长,似乎面部开始有种说不出的丰润错觉,总感觉跟刚来时候的玲珑削瘦不太一样······
匆匆一瞥,他觉得可能不算真切。
深夜,隔壁再也没有失眠的动静,他们也没再多说什么,虽然心底恋恋的。
倒是趁着关门时,卢倾倾瞥见温杞谦看向门口的眼神。
两人心知肚明地相望,顿了顿眼神,别过,安顿在各自的梦里。
睡得晚,心中存绪,梦有点沉浮,卢倾倾起得晚,浑身没劲,就连之前踢球也没这样乏累过。
劳阿姨已经忙活在厨房,乒乒乓乓剁馅。
卢倾倾问:“劳阿姨,怎么今天上钟这么早?”
“过节,我早点做完饭菜,你们先吃上,我家里过节里里外外都是我忙活,我跟你爸提前说了。你哥也说晚饭不在家吃,叫我早点回家过节。”
劳阿姨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忙叨叨的头也不抬。
桉城人小节大年的就爱包饺子,饺子个头有半个巴掌那么大,要说个大是为了图省事儿吧,可回回包那么一大盖帘。
这屋檐下的一切,从人到物件,都透着底实。
家里只剩温杞谦在书房看书,他的父母都不在。
劳阿姨下了饺子出来:“孩渣,都来吃午饭。”
说着已经解围裙,急着下班。
温杞谦把一早从食堂提回来的员工福利拿给劳阿姨,“阿姨辛苦了,我和小妹祝你中秋快乐。这是给你的过节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