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林:倾倾你好,杞谦本身话不多,且他这两天因为我和他爸爸的原因,心情不太好。要是惹你不高兴,请你不要过度反思自己。
卢倾倾立刻恭敬回复:放心吧林阿姨,我最开朗了。
心想,惹我我就给他来几个疗程,给他治个卑服。
林辞林:倾倾,可否麻烦你把杞谦的成绩单拍全景给我看一下吗?
卢倾倾点开刚才拍的成绩单,只拍了一角。
晕,温狗,不会他成绩他妈都不知道?
我成绩连小区保安都通知到位!
二话没说,卢倾倾拍了张全的,给林辞林发过去。
想想不过瘾,她又把温杞谦的体检表也拍了发过去。
虽然不知道有啥用,但万一做妈的想知道呢。
瞧这可怜劲儿吧,还“可否”,可可可!
林辞林一再表客气,卢倾倾忽然觉得做妈做成这样,想了解儿子却小心翼翼,真是意趣寡寡的。
卢倾倾觉得温杞谦情商低到有些不近人情。
出于想教训温杞谦两句,还是出于探探母子疏远的究竟?
说不出具体的原因,卢倾倾出了“安全屋”。
温杞谦见她出来,指指茶几上的碗筷:“不吃了?”
声音并没有因为劳动给他嗓子活血化瘀,还是冷腔冷调。
“嗯。”卢倾倾不自觉也降了调子。
她天天也不知道饥饱,早忘记饭才吃了一半,不然也不会瘦。
温杞谦推着吸尘器到客厅,甩一下电线,开始打扫。
卢倾倾见他那个不吭声的熊样,心中来气,对着他的后背一阵空中乱捶。
影子斜在墙上,温杞谦回头。
卢倾倾反应很快,俩手拇指扣在一块儿,扇一扇做翅膀飞,脸不红心不跳:“这是老鹰。”
温杞谦还在望着她。
卢倾倾又把左右手扣成俩“ok”拼起来,“这是螃蟹。我还会比划兔子。”
她心想,卢祖音你也别去人艺学习了,我教你无实物即兴表演。
温杞谦朝她伸出并拢的两指,隔空拨一拨。
卢倾倾心想,还他喵敢指我,她当场就应战挑衅:“六脉神剑?呼哈!我出九阴白骨爪制衡你!”
瞬间绷起俩爪子。
温杞谦又拨一拨并拢的二指:“闪闪。”
“我叫倾——倾!闪闪是我戴的珍珠项链亮光闪闪。”卢倾倾翻着白眼纠正。
温杞谦的手指指向卢倾倾的脚下:“你踩电线了。”
也许是踩电线危险,卢倾倾盯着他发白的指节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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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冰雕
下榻到温杞谦父母卧室的卢倾倾第二天睡到艳阳高照。
起床后路过书房,门开着,她伸头露脑。
温杞谦在书桌后坐得笔直,胳膊肘在轻微左右挪动,握笔在写着什么。
被压着的纸张边角轻翘,是试卷,从成绩单上知道他要上高三,大约在做模拟。
缓解了一暑假的升学压力,扑面而来,卢倾倾把脑袋缩回来。考前苦过去,假期必须只能尝甜,她是非常善待自己的人。
本想好好打个早晨招呼的心情也没了。
白打了一堆既往不咎、重新认识的腹稿。
桌上有两杯豆浆,却只有一根吸管,卢倾倾索性只拿了一份早餐到客厅,继续盘踞茶几。
又把电视开到轰隆隆,温杞谦把家里过得太寂静,她受不了。
虽然她在北京也常一个人,但音响、电视和同学的视频齐开,她有许多搅烂寂寞的方式。
卢倾倾边吃饭边低头刷昨晚没看的家庭群。
忽然,手机旁就多了一杯豆浆。
她抬头的时候,温杞谦已经转身去了餐厅。
望着豆浆杯上的吸管,卢倾倾呆了一会儿。
等温杞谦从厨房走出来,卢倾倾伏在茶几上侧着脑袋问:“就一根吸管,你怎么办?”
他拿着厨房剪刀,熟练地剪开了软塑杯,掂起一只玻璃杯,把豆浆倒了进去。
“我从不用吸管。”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豆浆听话的没有滴出来。
他的声音也像动作那样,脆利的没有一滴水分。
她看他的角度远且斜偏,或许叠腿伏身造成身体发僵的原因,他都坐下了,朝沙发这边微抬眼梢,她才收回眼神,回稳在地毯上。
不想坐下的动作很实落,震得心脏一动。
这个傻狗也是!恰好一拖凳子,“吱呀”磨地的锥厉声刺得她心惊肉跳。
卢倾倾加速吃完饭就躲进“安全屋”书房。
书桌上的试卷收干净了,只在左上角有本厚重的牛津字典。
笔筒里插着制式一样的笔,不像她的笔五颜六色,有的还带装饰后缀。
他有着和年纪不相称的工整和······无趣。
但卢倾倾懒得研究他,她为的是书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