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
“早点练习，早点学会，排练就能早点结束。”
他正视白辜月，悄悄调整了呼吸。
镜子里的贺鸣珂朝她伸出一只手。
“过来，辛迪瑞拉。”
第37章 灰姑娘的水晶鞋
白辜月盯着他那只展向自己的手, 迟迟没作反应。
贺鸣珂紧张吞了口唾沫，他在做什么，他好像个傻瓜。
俩人一时无言。
贺鸣珂感到面颊腾起一股臊意, 他的大脑正在快速运转, 思考着该怎样才能优雅又不失尴尬的把手收回来。
在他打算草草收手结束这场唐突的表演时，白辜月忽然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她的双眼清澈而真挚，似乎把所有的信任都交到他的掌心中。
“贺鸣珂, 你教我跳舞吧。”
贺鸣珂托着她的手, 白辜月的手热乎乎的，他断片了一秒, 脑子里掀起狂风巨浪。贺鸣珂没敢回握，表面风平浪静，说：“我只教你最简单的步子，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
“行，那个片段也用不了完整的舞蹈。”
贺鸣珂收回手, 站得比哨兵还要笔直。他颇有教师范的对白辜月说：“辛迪瑞拉, 站直, 挺胸抬头。气质是公主的第二生命。”
白辜月很配合地挺起了背。她又小声地问：“贺鸣珂, 那你现在是安泰西亚吗？”
贺鸣珂不动声色地清咳了一声, “我现在就是王子。”
“可是王子是虞美云。”
“现在你可以暂时把我当成王子。”
白辜月想了想, 有几分道理。按照安泰西亚的人设，势必是不会教辛迪瑞拉跳舞的。
白辜月抱着严谨的态度，继续追问不合理之处：“可舞会还没开始, 魔法师已经放学回家了，我还没有漂亮裙子, 怎么能和王子相见？”
这确实是一个令人无法忽视问题。灰姑娘还没变身之前只是一个脏兮兮的女仆，女仆怎么能进入上流社会的舞会呢？更别提和高贵的王子跳舞了。
贺鸣珂支起下巴, 认真思考，说：“那就假装……假装王子厌烦了舞会里无聊的人，然后走出了宫殿。”
被贺鸣珂一点拨，白辜月立马也有了灵感，她紧接着往下说：“辛迪瑞拉因为没有华丽的裙子，只能落寞地守在宫殿外。”
贺鸣珂点点头，“于是王子看见了辛迪瑞拉。”
白辜月迅速地进入了角色，她从贺鸣珂眼前退离，退到了两米外。她露出见到王子的欣喜、惊讶。但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在他们新编的剧情里，辛迪瑞拉始终穿着破破烂烂的粗布裙。
她不敢靠近王子，只能慌张地找到一尊雕塑，躲到后面，偷偷打量王子的英姿。
贺鸣珂看着白辜月躲在了桌子后，不解地问：“白辜月，你在做什么？”
白辜月小声地提醒他：“贺鸣珂，我现在是辛迪瑞拉，为了剧情的合理性，我们必须要演绎一遍。”
贺鸣珂理解了。那么现在，他就是王子。
第一次当王子，贺鸣珂有点飘飘然，然而他没有台词本，这意味着他只能自己即兴编台词。
贺鸣珂假装眼前是宫殿外的大道，两侧立满了雕塑，有个倩丽的身影躲在了最近的那座雕塑后。
“是谁躲在那儿？”
贺鸣珂故意装出一副看不见白辜月的模样，一步步往课桌走去。
白辜月蹲在课桌后，她听到了王子愈发清晰的脚步声，赶忙出声阻止：“尊贵的王子殿下，请您不要再上前了。”
贺鸣珂停下脚步，皱起眉头：“为什么？你是谁？”
白辜月捂着胸口，少女的悲哀在她稚嫩的脸上浮现出来：“请您饶恕我，王子殿下。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女仆，我的衣服太脏了，我的鞋子也是又旧又破，我的手长满了茧子，我会吓到您的。”
“没有什么可以吓到我。我是王子，我徒手射猎过野猪、野鹿，我的宝剑曾在战场上沾满了鲜血。我什么也不怕，让我见见你。”
白辜月哀伤地叹了一口气，她从桌子后走出来，与贺鸣珂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原著里，现在是一个寂静的夜晚，即使身后的宫殿热闹非凡。
借着月色，王子看清了眼前的少女，那确实是一个普通、朴素的女仆。她迟迟不敢抬起头。
贺鸣珂的心脏和王子一起剧烈地跳动起来，但他还是镇静地说：“你为什么不肯抬起头，难道说，你没把我放在眼里？”
“不，不是这样的。”白辜月抬起了头，月色把辛迪瑞拉的脸庞映照的无比动人，甚至让人忽视了她破烂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