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鸣珂终于说服自己,稍稍松了口气。
“贺鸣珂,你的手是不是受伤了?”
白辜月眼尖地瞧见他通红的尺骨,用手指帮他抹掉了刚才一拳砸在墙上蹭到的白灰,贺鸣珂刚松的气一下又哽在喉间,他感到一股电流从白辜月指尖蹿出,流遍四肢百骸。
贺鸣珂从位置上跳起来,护住自己的手,惊恐万分:“你别碰我!”
白辜月歪头,不理解:“怎么了?”
贺鸣珂咽了口唾沫,指了指白辜月的手:“你的手有电。”
“有电?”白辜月看了看自己的手,现在是夏天,她的手也不干燥,不至于产生静电。白辜月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没有呀。”
“明明就有。”贺鸣珂再次坐回位置,他紧紧打量着白辜月的手,刚才那股电流就是从她的食指冒出来的,莫非白辜月在手中装了什么机关?
白辜月亮出手,供他求证,“真的没有。”
贺鸣珂将信将疑地凑近她的右手,仔细查看,很平常的一只手,看不出什么机关。
“你看,”白辜月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尖,“什么事也没有。”
“我不信。”他刚才明明就被电到了。
白辜月感到古怪,她确确实实没有电。她把手伸到贺鸣珂的眼前,“如果你不信,可以检查一下。”
“检查就检查。”
白辜月的手里一定有什么机关,才会害的他刚才浑身发麻。贺鸣珂伸出一根手指,紧张兮兮地点了点白辜月的食指。
“有电吗?”白辜月问他。
贺鸣珂摇摇头,嘟囔:“奇怪了。”
白辜月握住他的食指,又问:“这样还有电吗?”
“切……无聊。”贺鸣珂深吸了一口气,抽回手,“热死了,把窗户打开。”
白辜月告诉他:“可是教室里开着空调。”
“我要休息了,你别吵我。”
贺鸣珂把脸和耳朵深深埋进臂弯,用书盖着脑袋,白辜月没有发现他红得异常的耳根。
午饭时间,丁渔端着菜盘子来到贺鸣珂身边,见他托着腮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眼前的山珍海味一点没动,忍不住问:“老大你怎么了,跟林黛玉似的。”
贺鸣珂失神地盯着汤匙:“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丁渔刚塞了一口米饭进嘴,呛得直咳嗽,他红着脸回答:“老大,我没谈过恋爱,我也不知道。”
贺鸣珂换了一只手托腮,幽幽叹了口气:“连你也不知道?”
丁渔使劲咽下嘴里的饭,尽职尽责地为贺鸣珂分析:“我看电视里,好像喜欢一个人,会有触电一样的感受。”
贺鸣珂睁大眼:“触电?”
丁渔点点头,衔着筷子说得头头是道:“就是感觉浑身麻麻痒痒,尤其是和喜欢的人接触时,大概就是这种触电的感觉。电视剧里都把这种感觉叫作‘心动’。”
“不会吧……”贺鸣珂心感不妙。
“怎么了老大?”
“没事,你继续。”
丁渔绞尽脑汁地接着说:“喜欢一个人,就会有占有欲,老大,你知道占有是什么吗?”
贺鸣珂安静地摇摇头。
他夹起一块荔枝肉,比喻:“就好比这块荔枝肉,它在我的盘子里,就是我的食物,如果老大你要和我抢,即使我让给你了,我的心里也会很不高兴。”
贺鸣珂嫌恶地瞥他一眼:“我才不会抢你的荔枝肉。”
丁渔嘿嘿一笑:“一个比喻而已。意思就是,吃醋,你懂吗?”
贺鸣珂认真回答:“我不喜欢吃酸的。”
丁渔解释:“不是真的吃醋的意思啦。就是,你要是喜欢一个人,你看到她和别的男生一起玩,心里就会酸酸的。”
“想打人。”
“对,就会想打人。”
“可恶的裴绍西。”
“对,可恶的裴绍西……哎等等,老大,这和裴绍西有什么关系啊?”
贺鸣珂拿起筷子,猛地戳进丁渔餐盘里的那块荔枝肉,放进嘴里大力咀嚼。
“老大……那是我最后一块了。”
贺鸣珂开口:“沙丁鱼,我们的计划要变了。”
丁渔还在肉疼自己留到最后的那颗荔枝肉被贺鸣珂无情夺走,“改变?老大,你不想成为白辜月最好的朋友了吗?”
“不。”
贺鸣珂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宣布:“我要成为白辜月的男朋友。”
“什么。”丁渔刚夹起的青菜重新掉进菜盘子里,他以为自己聋了,“老大,你刚刚说了什么?”
贺鸣珂回头看着他,忧愁一扫而空,眉目重显猖狂之色,他一字一句道:“我喜欢白辜月,我要把她占为己有,我要她以后只对着我一个人笑,只牵我的手,她的电也只能电我一个人。我要把白辜月从裴绍西手里抢过来,然后揍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