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受欢迎的“作业”是小兔子、小鱼、小鸟、小乌龟,没有人想去养丝瓜、大白菜。
自然课的温老师带领着大家来到生命区角,A班和B班的同学按照要求纷纷套好了专用衣, 这才依次进入园区。
观察日记的对象并不是由老师来分配, 而是学生自由两两组队,参观各类生物后, 把想要观察饲养的生物统一报告给老师。
毫无疑问,这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纯粹拼速度的战争。
因为大家都想养可爱的小动物。
譬如人气最高的小兔子。
在进入园区之前,就已经有人豪言壮志非兔子不养,直抒胸臆表明抢不到小兔子自己会死不瞑目。
白辜月和谢小婉还有夏冬天来到兔笼,然而她们来得太晚了, 兔笼里挤满了学生, 不少同学已经将此划为自己的根据地。
有只被忽视的花色小兔窝在笼门边, 白辜月眼尖瞧见, 伸手把兔子轻轻抱入怀中, 摸着小兔子软乎乎的皮毛, 有股不可名状的惬意冲进她的大脑。
“好可爱啊。”
夏冬天摸了摸兔子的耳朵。
“你们在干嘛,那是我的兔子!”
一个抽着鼻涕的男孩快步赶来,他猛地揪起兔子的一只前腿, 一把拎回自己的怀里,谢小婉惊叫, 责备道:“你干嘛,你这样它会受伤的。”
“关你们什么事, 这是我的兔子。”
白辜月始终盯着他怀里不停挣扎的兔子,“可你刚才不在这里,如果它是你的兔子,你应该保护好它。”
“搞笑,这本来就是我先认领的,我去上了个厕所而已,难道要我在兔子身上写名字吗?”男孩语气激动,抓着兔子手舞足蹈,他猛吸了下鼻涕,左鼻孔的鼻涕彻底被吸回去,结果从右鼻孔又掉下更长一串浓涕。
他掏掏口袋:“写也不是不可以,我现在就用水彩笔在它身上写上我自己的名字。”
“你在虐待它!”
谢小婉叉腰,指着他的大牛鼻子谴责:“你不配拥有这只小兔子。”
“哼,懒得跟你们这群女的纠缠。先来后到懂不懂?我先来的,它就是我的,对不对,阿牛?”他低下头对兔子说,然后抱着兔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什么恶心的名字。”谢小婉冲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白辜月遗憾地收回目光。
夏冬天安慰她:“没事,我们还可以去看看小鲤鱼,月月,你组队了吗?”
白辜月摇摇头,“没有。”
园区的另一边。
“啊!”鼻涕男孩单拎着兔子的耳朵,拼命抖着衣服上的兔子屎,“早知道不和那几个女的抢你了,臭兔子,还拉屎在我身上。恶心死了。”
“不过我不要,我也不会给别人的。”
他自言自语地往前走,脚下忽然被人一绊,险些扑倒进前方的花坛里。
“谁啊!”
鼻涕男转身,见两个高大的男生站在自己眼前,气势汹汹。尤其是面前的这个,长得像个外国佬,比他高出了一个头,面色不善。
“你们……你们要干嘛?”他护住兔子,紧张地后退,两条鼻涕又掉出来,怎么吸也吸不回去。
贺鸣珂俯视他,伸出手,命令:“把兔子交出来。”
鼻涕男孩就料到他们是抢兔子的,他把兔子整个抱紧在怀里,“你们是谁啊?凭什么给你们,这是我的兔子,你们要是敢抢,我就告老师!”
丁渔推推眼镜,摆出真相:“我已经问过温老师,这只花兔子根本没有被你领养,上面没有你的名字。”
俩人居高临下,步步紧逼,鼻涕男自知理亏,好一阵结巴说不出一个字来。要是继续嘴硬,他势单力薄,肯定是打不过眼前的两人。
“不就是只死兔子吗,我不要了。”
鼻涕男丢掉怀里的兔子,撒腿就跑。
“月月,养这个丝瓜其实也挺不错的。”
三人围在菜圃前,盯着竹竿上蜿蜒的丝瓜藤,苦中作乐,自我安慰。
她们还是忘不了那只小兔子。
可惜,小动物们几乎都被抢光了。
她们现在只能养养大葱、丝瓜、白菜。
“拿去。”
白辜月双手托腮,出神地在想那只兔子,忽然听到头顶传来贺鸣珂的声音。她回头,贺鸣珂就站在她的身后,他的怀里揣着那只花兔子,小兔子正放着耳朵安静地缩在贺鸣珂怀里。
白辜月不敢相信地站起身,夏冬天忍不住问:“这不是刚才那只小兔子吗?”
谢小婉点头:“是啊,花色一模一样,可为什么会在贺鸣珂这里,它刚才明明被那个男生领走了。”
丁渔从贺鸣珂背后冒出来,及时提醒:“你们被他骗了,他在撒谎,这只小兔子根本没有被人领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