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京越!”
俩人的对话被一道女声劈断。
尹京越眨了眨眼睛,看着穿着碎花连衣裙的白辜月晃晃悠悠地走上来,挡在贺鸣珂面前,双颊透着不自然的酡红。
她盯着他,眼神聚焦困难,时不时涣散。
“别说贺鸣珂的坏话。”
尹京越一愣,没想到白辜月会在这时出现,“白辜月,我们只是在聊天。”
“放屁!”
白辜月第一次当众爆粗话,另外两个人呆站在原地。她把腮旁的碎发撇到一边,以便更好发挥:“十二中怎……怎怎么了?”
舌头有点奇怪。
她伸手戳了戳自己的眼皮、鼻子,还有嘴唇:“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
白辜月回头,迷茫地问贺鸣珂:“几张嘴巴来着?”
贺鸣珂震慑得说不出话来:“……一张。”
“对,”白辜月冲眼前的尹京越宣告,“都是一张嘴巴,有什么了不起的?”
尹京越没有见过这副模样的白辜月,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我并没有觉得了不起,你问问贺鸣珂,我们刚才只是在普通的聊天,是吗,贺鸣珂?”
贺鸣珂没有功夫理会尹京越,他只注视着眼前为自己挺身而出摇头晃脑的白辜月,眼底浮出点星光,连带着唇角都忍不住勾了起来。
白辜月很苦恼地叹了口气,“尹京越,不要再说什么十二中了,好吗?好烦的,听得我头很痛很痛。”
她用食指点了点脑袋,眉目紧皱。
贺鸣珂把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此刻已经全然不在乎什么尹京越之类的了,“怎么跑这里来了?”
白辜月抓着他的外套,优雅地行礼:“谢谢你,贺鸣珂,你真是一个好人,老天保佑你。”她合起手掌,身子摇摇摆摆,像风中的树苗,贺鸣珂扶稳她,“南无阿弥陀佛,我已经向佛祖许愿你后半生平平安安,好人一路顺风,阿门。”
贺鸣珂揽她进怀里,哭笑不得:“你是哪个教派的?”
白辜月顺势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嘟囔:“我一心向佛,是海绵宝宝教派的。”
虞美云和丁渔赶上来,虞美云看了眼贺鸣珂怀里脸红得一塌糊涂醉醺醺的白辜月,抓狂至极:“真是受不了了!这俩人是从来没喝过酒吗?也不仔细看一下是酒是饮料,竟然坐在那里边喝边谈学习,喝了这么多——”她比出夸张的手势。
丁渔无奈地笑笑。
白辜月现在安静了,像只软绵绵的羔羊,一声不吭地趴在贺鸣珂身上。
“醉成这样?”贺鸣珂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另一个是谁?”
丁渔苦笑:“还能是谁,当然是裴绍西啊,现在还在房间里自言自语呢。”
裴绍西在卧室里抱着一个花瓶侃侃而谈,见人来了,立马大声说自己没醉。贺鸣珂难以置信地走到他身边,平日里没机会看到这人这幅窘样,好不掩饰地嘲笑:“你也有今天。”
裴绍西眉头一皱,认出了来人。
“你是贺鸣珂?”
贺鸣珂叉起手臂,恶趣味地回答:“我是你老爸,绍西啊,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滚。”裴绍西朝他鼻子来了一拳,即使醉了,对贺鸣珂的恨意依旧不减。他起身到处寻找:“白辜月呢?白辜月被你绑架了?”
贺鸣珂捂着鼻子,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吵死了,野蛮的家伙。”
裴绍西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头发乱成了鸡窝,呆呆地盯着墙壁,忽然冷笑了起来,神秘兮兮地说:“贺鸣珂,你在嫉妒我。”
“我嫉妒你现在像个疯狗。”
“我知道白辜月的一切秘密,你不知道。”
贺鸣珂哽住,挠挠脖子,“她能有什么秘密?全都明明白白写脸上了。”
“你想听?”裴绍西抬头看他,诡异一笑。
“我不想,我才没那么无聊。”
“你想。”
裴绍西忽然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勾过贺鸣珂的脖子,压低声音在他耳旁说:“她的秘密就是……就是……她很漂亮。”
贺鸣珂皱眉:“这算什么秘密?”
“呵呵,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就你也配喜欢她?”
裴绍西继续说:“她她的嘴角上面有颗小小的痣,不靠近很难发现,你见过没有?”
贺鸣珂聚精会神地听:“嗯。”
裴绍西勾起嘴角接着说:“有点像香港的一个女明星,叫什么……万绮雯?你觉得呢?”
“我不认识。”
“你也就这样了。”
贺鸣珂不耐烦了,推开他:“我疯了才会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