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辜月还没来月经,胸部是否发育她光凭肉眼也没察觉出来。她好奇地问虞美云是什么感觉。虞美云告诉她,压起来有点痛痛的就是发育啦。白辜月点点头,她记住了。
今天轮到白辜月和贺鸣珂打扫生物区,打扫的人员通常是按照领养表格来排。他们要到植物园把杂草拔了,把落叶扫了,兔子的笼子也要及时清理。
他们养的白鹤肥了一圈,花斑也更明显了,像只小奶牛。
白辜月把兔子抱起来,交给贺鸣珂,然后清扫起了兔笼子。
贺鸣珂凑近闻了闻,立马把兔子拿远:“好臭!”
俩人轮换着把笼子清理干净了,贺鸣珂盯着笼里的白鹤,忍不住说:“看上去傻头傻脑的。”
白辜月笑了笑:“还好吧,白鹤是男孩子,男孩子应该是随妈妈,贺鸣珂,白鹤应该是随你。”
“哪里随我了?”贺鸣珂和她挨着,一起观察着笼子里的白鹤,他撇撇嘴,“又臭又笨,一点都不像。”
白辜月伸了个手指摸了摸它毛绒绒的身体,“白鹤和你一样好看呀。”
贺鸣珂眨眨眼,耳朵热起来,他小声嘀咕:“切,一只小兔子,能好看到哪儿去。”
在俩人收拾好东西回教室的路上,天空飘起了雪。
白辜月仰起头,雪花落在她刘海上、眉毛上、鼻尖上,快速消融,带走一部分热量,留下丝丝凉意。她呼出一团热气,热气变成白烟,目光所及的整片天都是灰蒙蒙的。
贺鸣珂停下来看她,白辜月的脸埋在红色的围巾下,她的脸蛋也红红的,像是被围巾染红的。贺佩灵小时候脸颊也是这样,但她总爱哇哇哭,看了让人讨厌,他就喜欢在她哭的时候掐她脸一把。
白辜月不哭也不笑,安安静静地凝望着天空,她的脸颊也安安静静地嘟着,贺鸣珂突然有捏一把的冲动。
他伸出手,白辜月把目光转移到他手上,“贺鸣珂?”
贺鸣珂的手伸出去了,却不知道该落在哪里。他僵硬地用手拍了拍她的头顶,“有……雪。”
“谢谢。”白辜月回敬他,用手指扫了扫他刘海上的雪,贺鸣珂屏息凝神。
“贺鸣珂,你多高了?”白辜月发现,自己得勉强踮脚才能不费力的碰到他刘海。
贺鸣珂睁开眼睛,如梦初醒:“不知道,快一米七了吧。”
白辜月小小的惊呼了一下。“那你过几年就要有我爸那么高了。”
“你不喜欢?”
“不,挺好的。”白辜月摆摆手,她想了想,“不过我可能长不了那么高,以后我或许要搬梯子才能和你说话了。”
白辜月难得开一个玩笑,贺鸣珂却很受用,听得他心情舒畅。他说:“是你太矮了,以后我看你,要拿放大镜来看。”
白辜月很认真地听进去了:“会吗?”
“当然。”贺鸣珂低下头凑近她,“要这样看,才能看清楚你的脸。”
白辜月盯着他突然靠近的眼睛,贺鸣珂的眼睛里似乎种了一片金灿灿的小麦,她只在动画片里才看过这种眼睛。
“懂了吧。”贺鸣珂眨眨眼睛,突然意识到太近了,脸颊也跟着红起来。
白辜月没发现他的异常,她一本正经地回答:“贺鸣珂,你这应该是老花眼的症状。”
白辜月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某句话的不妥,“不过我也只是说说,应该没有以后了。”
贺鸣珂警觉起来,“什么意思?”
六年级结束,他们就要进入初中。按照学区划分,大部分人都会进入协德中学。但家里条件好的,往往会把孩子送到远近闻名的福英中学。福英中学是民办私立中学,学费高昂,教学严格,但重高率是所有中学之首。意味着上了福英,只要不出意外都能考上重高。
贺鸣珂家境优越,他的父母怎么说也不会让他上普通的公办中学。
小学一毕业,分离就是注定的了。
白辜月把心里的想法如实说明了,贺鸣珂的脸色却越听越阴沉,比头顶的天还暗,他一口否决:“我不会去那里读书。”
白辜月踩着地上薄薄的雪,没几下雪就变灰了。其实她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毕业本身就代表着分别。
地上滑滑的,她小心地走着,说:“这是你爸爸妈妈说的么?”
贺鸣珂梗着脖子回答:“我家我做主,我说不上没人敢强迫我。”
“那我们很有可能会成为校友。”
“不是可能,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