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抱住的这人快要面朝地摔倒,还有四只手冲她伸过来。
凌慈改变脚下的着力点,再用力一踩,为身下这人摔倒又施加了一定力道。
之后转换目标,凌慈拉长了身体,跳到肖成旭的脸上,原地蹦跶了几下,在四个爪垫整整齐齐地印在他的脸上后,凌慈毫不恋战,落地就跑。
剩下后面人仰马翻。
“卧槽,那只猫,就上次抓我纹身那只。”
“不就抓了一下它的尾巴吗,报复心怎么那么强啊艹。”
凌慈甩了两下尾巴,三下并做两步,飞快逃离是非之地。
打完就跑真刺激。
回去院子的路上,正好在院门口遇到房东的孙女,恶作剧成功后心情愉悦,凌慈绕着她的腿蹭了一圈。
不管满脸错愕受宠若惊的女人,她趴在水碗前猛喝一大口。
陈雅静脚下跟踩棉花一样有些不真实。
这猫、
今天是吃了什么?
……明天能不能多吃点?
凌慈趴在院里的大石头上,仗着四只小奶猫爬不上来,大尾巴从石头上垂下来钓猫。
她的尾巴跟长了眼睛似的,总能避开小奶猫的爪子。
小奶猫越挫越勇,尾巴也换着法子地逗弄他们,扫过他们的头、脸、身体。
但他们就是抓不到。
时间接近中午,体感温度蹭的就上来了。
看着老爷子躺在躺椅上悠闲地摇过来摇过去,手上拿着一个大蒲扇。
凌慈经受不住诱惑,抬脚朝那个方向走去。
正巧老爷子的左侧是陈雅静坐过的小竹椅,还有靠背,凌慈也不客气,跳上椅子就找了一个好姿势趴那里了。
屋子是石砌的,一踏上台阶就能够明显感觉到温差。
穿堂的凉风,还有老爷子蒲扇带起的风,让凌慈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放松了。
老爷子睁眼看了猫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也任由它去了。
但他没有想到,但凡开了一个头……
一只、两只、三只……五只,甚至那两只花色复杂的猫还挺有爱心,把爬不上台阶的小猫一只一只叼上来。
转眼间,本就不大的空地被九只猫占领了,各选了合适的地方乘凉。
哦对,还有一只躺椅子上。
他猛地一下从躺椅上坐起来,随后收获了十只猫“动作轻点”的眼神。
老爷子:……
猫是那么自来熟的动物吗?
不过也挺懂规矩,没有往屋里边儿跑。
“呜呜呜——”
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被单独留在院子里的大黑狗不安地踩了踩爪子,绕着木桩子走了好几圈,见他看它,眼睛湿漉漉的,不停地发出呜咽声。
它委屈了。
看看悠闲的猫,又看看被太阳炙烤的狗。
老爷子认命地从躺椅上起身,把狗从院子里拉回来,拴在门槛上的钉子上,才又安心地躺回去。
这下好了。空地上整整齐齐码了一张又一张猫饼,没有一块能落脚的地儿。
摇椅“吱呀吱呀”,蒲扇摇动的弧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一直到老人呼吸声逐渐平稳,蒲扇轻轻地搭在他的肚子上。
在陈雅静再一次顶着大雨撑伞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岁月静好的图画。
夏天的午后阴晴不定,还湛蓝的天空,硬生生劈下一道雷来,紫龙蜿蜒盘旋,几乎要撕裂整片天。
随之而来的便是密集的鼓点,大雨倾泻而下,炸开一大片一大片的水花,不用多久台阶下就积起了一滩雨水。
天上太阳和雨毫不相关,一个尽职尽责地发光发热,另一个不遗余力地给地面降温,各干各的。
大黑狗看着面前的雨帘打了个哈欠,庆幸自己此刻不在雨中而在檐下。
白猫在竹椅上圈成一团,栗子两兄弟你枕我我枕你形似双鱼玉佩,三小只和四只小橘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作了一团,一圈围着一圈。
不想错过如此治愈的一个画面,陈雅静一手撑伞,另一只手赶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开始录像。
雨珠成串落下,藕断丝连宛若银线,落入滚烫大地的怀中蒸腾起一片水雾。雨中的小屋安静而又美好,躺椅上午睡的老人、赏雨的大狗、各有姿态的小猫在雾后若隐若现。
雨水拍打树叶、瓦片、铁棚、大地,音色或激昂,或低沉,或清脆,高低起伏,不绝于耳。
无须陈雅静另找配乐,雨声便是一曲自然的乐章。
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中,陈雅静看着手机里的画面渐渐失了神,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
空气中的尘埃被水雾带走,雾气消散,光线更加明朗。
竹椅上的白猫不知何时清醒,悄无声息地跳到地上,懒洋洋地舒展身躯,脚底的粉色肉垫若隐若现,金色的阳光落在它的身上,仙气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