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我保证。”陆之行道。
姜柚摆了摆手，转身重新开门：“这又不是你的问题，不用揽着。我先回去了。”
门在姜柚的身后关上，她没有察觉到，短短几日的相处，她对陆之行，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刻意礼貌和故作尊敬。
翌日，《九景阙》试镜的日子。
姜柚的试镜时间在下午。
大概是考虑到会有不少明星出没，试镜的地点选在了一个隐蔽的小型话剧厅，那里离她家并不远。用过午饭后，姜柚独自驱车前往。
陆之行给她安排了一位助理，但并没有交代具体的细节，只告诉她先去现场，助理自然会接应她。
今天是个小雨天，路途虽然不远，但姜柚的车在路上堵了好一会儿才到。到达话剧厅时，她只见到一个女孩打着伞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她将车在路边停好，打着伞下车，走近一瞧，这才发现，站在门口的女孩是熟人，她原本的助理，瞿珊。
因为公司的缘故，两人已经大半个月没见，只是偶尔会在微信上聊聊天，互通一下近况。
瞿珊见她来，立刻兴奋地站在原地跳跳，冲她打招呼：“柚子姐！”即使隔着一层口罩，姜柚也能看到她脸上的笑意。
姜柚惊喜地看着她：“珊珊！你是在这里等我吗？”
“嗯！”瞿珊点点头，冲她招手，“你快进来。是陆影帝让我来的！他说你要解约了，问我要不要跟着你。我当然要跟着你啦！”
她说着，满眼开心地凑近姜柚：“我提了辞呈，以后我就是你一个人的助理啦！”
姜柚替她理了理歪斜的衣领，笑得温柔：“难为你了。”
瞿珊听了，连连摇头：“没有难为！我就想跟着你！快进去吧，怕你赶不上，我帮你沟通了一下，你排在倒数第二个。”
“好。”
剧场的入场通道是一条往下的斜坡，姜柚顺着走下去，转了个弯，剧场的门映入眼帘。
她走近，门轻掩着，里面挂了一层厚重的防风门帘。姜柚抬手拂开门帘，暖气涌出，被雨丝浸冷的身子瞬间包裹在温暖里。
这个剧场很小，只能堪堪容纳百来个人，因为处于地下，四面无窗，令人感到些许逼仄。
她所处的入口在观众席后排，这边的灯光没有开，舞台附近的光源却十分亮堂，她的视线瞬间就聚焦到了舞台上。
台上站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应该是正在试镜表演，天花板上的灯打下，显得他整个人都尤为渺小瘦弱。
姜柚见着，压力瞬间就大了起来。
这是个非常不好应付的场地。
作为话剧表演厅，它的舞台在整个房间里地势最低，观众席呈半包围状，将舞台拥在其中。演员置身其上，将会面临比往常试镜时高许多倍的压力。
这个厅虽然面积不大，但依然是个表演厅，比普通的房间空旷许多。虽然几位导演和制片将座椅拉得离舞台足够近，但这种场所，对演员的台词功底仍然是个较大的考验。
姜柚从未遇到过这种表演场合，她不是科班出身，从出道开始，就一直在循规蹈矩地演着电视剧，对话剧这种表演艺术较为陌生，也不知道这样的舞台该怎么驾驭。
但是她的内心没有退却。
前方是她向往的导演，喜爱的剧本，她准备良久，蓄势待发。
姜柚定了定神，往前走去。
试镜的演员正在表演，舞台周围鸦雀无声，偶尔有人穿梭而过，也都尽量放轻脚步。
舞台前近处，一张椅子上卧着一个人，头发在脑后扎起一个小揪，白瓦的灯光下，雪白的发丝反射出莹色的光。
姜柚看过去，一眼便认出，这个人，正是导演秋忠。
她往前走去，一个工作人员瞥见她，走上前来小声询问，一旁的瞿珊连忙向他解释姜柚的目的。
瞿珊介绍的同时，裹得严密的姜柚将口罩往下拉，露出未施粉黛却仍旧精致的下半张脸。工作人员一瞧，连拱拱手，为姜柚带路。
姜柚随她走到侧门外，那里摆着一些杂物和小桌，工作人员走去，从桌上拿起一个名册看了看，随后递给姜柚一个号牌。
自出道成名后，姜柚就一直靠着刷脸参加试镜，鲜少在试镜时拿到号牌。她有些惊奇，捏着号牌仔细地看了看，上面是一个黑色的数字5，代表她是第五个。
一共六个人，竞争同一个角色，压力不会小。
姜柚被安排着坐到了一旁的观众席上。试镜一般都是一人一次，姜柚还是第一次同时和别的演员在同一个大房间里看竞争者的试镜。
目前还未进行到虞蔷的试镜部分，她正看着台上的表演，工作人员便来到她旁边，轻轻唤她抽个纸条。这是在抽试镜的片段，陆之行早前与她知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