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突然一道清朗的男声。
许明意不知道那声是在喊自己,脚步不停。直到右侧肩膀被人拍了拍。
她抬头,直直撞进一双仿佛盈满整个盛夏日光的温柔眼睛中:“需要我帮你提一点吗?”
声音也温柔,春风拂面似的。
“我看你腰都要被压弯啦。”见她不回答,盛柏笑吟吟地开了句小玩笑,同时从容拿过她手里的另一个红布口袋。
后来在光影摇晃中,许明意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真浪漫啊!”当时听完,席如愿连连感叹,“盛柏真是好有教养好温柔一男的!!”她戳了戳阮芋,“是吧?”
“嗯。”阮芋深以为然。
当天傍晚吃完午饭,阮芋难得找时间出来陪沈闻散步。
火烧云劈里啪啦烧了大半个天际,篮球场依旧人头攒动。
两人刚走围网旁边经过,球场里面突然响起几声此起彼伏的惊呼,紧接着一颗篮球飞速旋转着朝阮芋袭来。
老实说,她并没有觉得有多害怕,甚至可以说是还没有来得及感到害怕——那颗球就已经被沈闻打远了。
闷响在耳畔炸开的同时她也被拉进一个怀抱中,沈闻用另一只手护住她脑袋,等那颗球远远摔在水泥地上,弹起又落下了好几个回合之后,他才像是终于放心了似的不再呈保护样摁住她脑袋。
阮芋刚眨了下眼,脸颊就被他捏起。
沈闻微弯下腰,凑近她左左右右仔细端详半晌:“没受伤吧?”
火烧云的暖光笼罩,他黑发泛着柔光,睫毛尖儿上的光点随着他眨眼跳啊跳。
她也盯着他脸,摇头。
“那就好。”沈闻松开手,撤走前却莫名一顿,喉结微微滚动,垂了眼转而撩起她耳边的碎发,极其——极其小心地帮她别到耳后。
阮芋很想说那撮头发是她特意弄出来的造型,看网上说可以修饰脸型还是啥。但见到沈闻这副小心翼翼,生怕扯着她头发似的温柔劲儿之后,不仅没开的了口解释,还不由得扯起了唇角笑。
太可爱了!
于是最后她趁机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用和哄八宝如出一辙的语气说:“嘬嘬嘬,走啦。”
沈闻:?
阮芋皮完之后刚蹦出去两步,后脖颈突然被人一捏,沈闻慢悠悠跟上来,笑着在她耳边接了句:“好的哦,主人。”
晚上回到寝室,阮芋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两圈,和姐妹们分享:“其实我觉得沈闻也挺温柔的。”
席如愿一脸见鬼:“……姐妹,你陷进去了。给人滤镜都开八百倍大了。”
许明意说:“圆圆,其实咱俩没见过沈闻温柔那面是正常的,他应该是那种只会对自己老婆温柔的类型。”
席如愿拉长语调‘噢’一声。
“什么老婆!明意你从哪里学到打趣人的啊!”阮芋一个激灵爬起来。
“谁现在炸毛了谁就是他老婆啊!”席如愿嘎嘎大笑,话锋一转又去调侃许明意,“明意这还用说嘛,那肯定是和她的盛柏宝贝学的……”
话还没说完,两个枕头一起砸下来,寝室里三个女生紧接着笑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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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到高三后期,年级上的人是越来越少的。
该准备出国的准备出国、被保送的保送、参加艺考的参加艺考。人越走越多。
一模二模接踵而至,好在沈闻的成绩一点点上升,在最新模拟考中已经过了一本线不少。
胡高大评价沈闻,说他是属于是那种极其有自己想法的学生。他很清楚自己哪里是弱项、该去着重学些什么,更知道自己在哪个时间段学习效率最高。
例如晚上效率高,那他就会尽自己所能多花点时间,有些可以靠自己总结的文科类科目就用来偶尔睡会儿觉。高三下为了不打扰室友甚至还搬到了学校附近的公寓去住。
他努力到沈父以为自己儿子被鬼上身了,跑来学校探望了他好几次,最后专门给他请了个阿姨照顾起居。
但是那阿姨做的营养餐……最后大多进了阮芋肚子里。
沈闻自己累得要死不活,但仍总觉得阮芋被学习折磨到瘦了一圈,担心到自己周末买菜给她做了好几次饭。也因此阮芋去过他公寓好几次。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碰在一起总是容易擦枪走火,无数暧昧的小火花时常会只因为一个对视而被激起。
但每次眼见着两个人要吻在一起了,沈闻就会努力在关键时候找回理智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