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高大:“……”
沈闻已经起身了,从上而下很轻易的就能看见阮芋的大作,于是他耸耸肩:“这不扯平了。”
沉吟半晌,胡高大理不直气也壮:“扯平什么?人家古诗词满分,语文还考了一百三,画你的小人肯定是因为你先得罪人家了,你给我出去罚站十五分钟。”
沈闻:?
怎么还加了五分钟?
—
沈闻罚站的地方,不巧,就在和阮芋只有一墙之隔的另一边。
还好窗户紧紧闭着,稍微缓解了两分她的不自然。
胡高大在讲台上面苦口婆心的劝班上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扯了半天才终于拉回到正题。
作为人间大喇叭,胡高大讲课时的分贝非常之大,尤其是讲到重点处,那叫一个情绪激昂。阮芋托着腮思考了半天,趁胡高大不注意,偷偷把窗户扒拉开了一条缝:“沈闻。”
她不喜欢和人闹矛盾。
沈闻一只手搭在窗台上,本来看风景看得好好的,猝不及防听见一声轻轻柔柔的女声。
他略微侧了点头回来:“怎么了?”
“我不知道你和刘希窈的关系,也不是故意想掺合你们的,没想到这事会让你觉得被打扰到了,不好意思。”阮芋身子往窗户边靠,假装托腮,实际掩住嘴巴小声地直奔主题,“但是我觉得你刚刚指责我的语气和用词有些过分,所以你是不是也需要因为那些伤人的话向我道个歉呢~”
沈闻轻轻皱了下眉。因为阮芋说话语速快、声音又小,再加上胡高大的魔音贯耳,他其实没太听清楚阮芋刚才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
只敏锐捕捉到了后半句话。
“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于是沈闻反问,“我觉得我没说错什么,只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感受,并没有对你进行任何言语攻击。”
“你的语气和言语不伤人吗?我做了什么特别伤天害理的事吗要被你这么说?”阮芋本来平稳了许多的情绪又上来了。
“那我又做错什么了?别人是不能对你说一点重话吗?”
阮芋的心脏被他这句话给重重捅了下。她也不再装模作样的听课了,直接猛地一巴掌拍到桌子上:“你非要和我分对错啊?”
这动静顿时就大了。胡高大捧着卷子一脸疑惑地看过来。
阮芋木着脸把窗户拉上,转回头,决定和他冷战。
隔了一秒,窗户又被沈闻给拉开了。
又隔了一秒,他把胳膊伸进来,轻轻戳了戳阮芋的肩膀。
阮芋不搭理他,他也不先开口。
一直到空气都要凝滞了,沈闻才一脸烦躁的收回手,心想:
难伺候,随便她了。
下午吃饭的时候,阮芋和沈闻在食堂相遇。阮芋端着一碗老鸭粉丝汤,目不斜视和沈闻擦肩而过。
“呃……”严旬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一直到阮芋的身影都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他才迷茫地开口问道,“你和阮妹妹吵架了?气氛不对啊。”
沈闻把拉面往桌上一放,掰开筷子:“反正我绝对不可能主动去哄她。她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凭什么被惹得心情不好了还不能说了?而且当时我语气哪里不好了?”
严旬还没怎么接着问呢,这货已经倒豆子一样坦白完了,想来是已经憋在心里烦恼了一天。
这么一想,严旬觉得自己非常重要:“人家是女孩子,反正搁我是不舍得看见自己喜欢的女生这么难过沮丧的。你那臭脾气就不能收收,去主动求个和不行啊?”
“她会难过?狗屁。她压根没把我放心上。”沈闻再次重申,“反正我,不可能,主动求和。”
严旬:“……”
得,牛脾气。
第二天早上,胡高大进教室宣布了换座位的事,还是和以前一样按照成绩排名选。
沈闻排在后面一点的位置,和几个朋友聚在一起聊游戏聊赛车。
“我上次把那关过了,叫我一声爸爸我就带你们啊。”沈闻还和平常一样,手搭在一个朋友肩膀上,笑着玩笑道。
只是话说完,他再次下意识抬眸,在人群里寻找阮芋的身影。
匆匆一瞬,他收回目光,面上笑意不减:“叫不叫?”
“滚吧滚吧!”朋友们嫌弃地推他。
正打闹着,面前突然落下一道阴影,同时传来阮芋的声音:“沈闻,你还坐原来那位置吗?”
几乎是在听到阮芋和他讲话的瞬间,他就变得有些不自然,微微低头看她:“嗯。”
“好。”
等轮到沈闻选位置时,他进去一看,发现阮芋已经搬到了他的对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