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古族是他见过的最虚伪的一群人。
莫语悠跳了出来，明艳的脸上浮现出恨意，“小杂种，你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人吗？上古九族，听过没有？”
宋栖迟似笑非笑地看向脸色微变的老者，就知道他一定知道他的身份
“你可以多骂一点，比如骂我全家都是杂种，全族人都是杂种，如何？”宋栖迟笑，眼神却很冷。
那老者看向莫语悠，“闭嘴！”
莫语悠不以为意，“他就是云天之巅的一个废物弟子，不必顾忌。”
老者的脸更黑了。
莫语悠还记着当日的仇，完全没看老者的脸色，嘴下一点也不留情，“他何止是杂种，还和这姓苏的不清不楚，简直丢人现眼。”
骂他可以，但扯上苏言灼就另当别论了。
宋栖迟刚想再次唤出长冥，就见灵魄已经飞出，狠狠抽在莫语悠脸上，苏言灼冰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不会说话就好好学学。”
莫语悠根本不设防，惨叫一声，一张脸刹那变红，“苏言灼……你欺人太甚！”
宋栖迟颇为无语，她骂人的时候没觉得自己是在欺人，被打了就觉得别人在欺负她。
“够了。”老者大喝一声，朝苏言灼拱了拱手，“我等今日前来，只是想让苏阁主归还帝莲。”
苏言灼没应，凤沉却站了出来，神情冰冷，“尔等杀我云天之巅弟子这账该如何算？”
第62章 阿娘……
他平日里虽然不着调，但对弟子还是很爱护，一路走来，那些死去的面孔让他心中压抑着滔天的愤怒。
有人反驳，“那些人若不拦我等，又怎会被杀？”
凤沉简直要被气笑了，别人都杀上家门了还不允许人反抗，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君狐狸都编不下去。
苏言灼一张脸冷得能结冰，他握着凝魄，“既然来了，那就都留下吧，为我云天之巅的弟子偿命。”
众人面色一变，他们都知道云天之巅的苏阁主被誉为天下第一人，修为无人能及，他们在场的人大概没人是对手。
“急什么？不如先谈谈条件。”此时，一道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依旧一身蓝袍的宋玄都走到宋栖迟面前，眼神深沉倨傲，一副高不可攀之态。
老者行礼，“族长。”
宋玄都摆了摆手，看向的却是宋栖迟，“你可知，你已经不是宋族人了？你父亲已经将你的名字和命火从族碑上抹去。”
看见宋玄都的一瞬间，君亦然心里不自觉地升起一股寒意，他皱了皱眉，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他又将目光放到宋玄都身上，抿唇思索。
宋栖迟眉头一扬，“那岂不正好？古族在常人眼里也许是香饽饽，在我眼里却一文不值。”
还不如闲云峰让他留恋。
宋玄都漠然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是和千年前一样，给脸不要脸。”
他话刚落，凝魄的寒光直逼而来，苏言灼脸上仿佛覆了一层寒霜，“又是谁给你们的脸在我云天之巅叫嚣？”
宋玄都一个后仰，避开剑光，他一甩衣袖，脸色阴沉地看向苏言灼，“都千年了，你还是不知悔改地帮这个孽畜，把苏族置于何地？”
如果不是苏言灼，他宋族和苏族依旧是同盟关系，而如今在山海境之内，苏族集体闭了死关，只留下一个苏蕴在外行走。
“早就不是苏族人了。”苏言灼连眼皮都没抬，直接一剑刺向对方的喉咙。
宋玄都脸色阴沉得可怕，身影腾移，躲避着苏言灼的攻击，“你不顾及苏族，难道不顾及一下那孽畜这一世的亲人吗？”
苏言灼长剑骤然停顿，“你做了什么？”
“他违背族规，我只是按律抽了他的筋、割了他的耳舌、剜了他的眼而已。”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宋栖迟却已脸色大变。
这时有一名黑衣人手里握着一根绳子，拽着两个看不清人样的人走了进来，不，都不能说用拽，完全是用拖的。
“父王！”宋栖迟惊唤一声，想要上前，却被宋玄都一掌拍了回去。
宋栖迟那一声悲心彻肺，可地上的人却毫无反应，只有他身边的女子身体轻轻颤抖着，一张绝美的脸上布满泪痕，她揽住男人的身体，手指在他掌心轻轻划动着。
像是在告诉他，他们已经见到了儿子。
宋阙身体软成一团，连抬手都异常吃力，可他还是极力地作出回应，他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在姬璇掌心写着。
姬旋抬起头，脸色苍白，满身狼狈却不掩她的绝美，她看着宋栖迟，一字一句道，“你父王说，他宋阙的儿子除了心爱之人，绝不向任何人妥协。”
宋栖迟浑身僵硬，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