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腥味几乎令我窒息,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我踉跄着往前跑了几步,确定那血海里没有东西爬出来,才给自己施了个净尘术。
一串荧黄色的光点在我周身闪了闪,便干净的纤尘不染了。
我这才开始仔细的观察起四周来,天上一轮圆月出奇的大,能照清大地的同时,又令人感觉恐怖异常,四周没有一点声音,有的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身后是广袤无垠的血海,往前是无边无际的荒漠,繁丝指向前方,我便往前走去。
我走了许久,这月亮一动不动挂在那,这地方似乎没有白天。
此时的我渴极了,口中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渐渐的我感觉自己像是茫茫海上的孤舟,看不到一点希望。
就在我觉得自己怕是要死在这里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白衣胜雪,长发简单的竖起。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地向我走来。
他说:“欢迎来到——魔都鬼域”
他话一落下,古楼如鬼魅般从地底冒出来,古楼群连绵不断,鳞次栉比,不到半炷香,这原本空无一物的荒原竟真成了魔都鬼域。
我脚下是青石板街道,两侧的古楼红墙黑瓦,四角高高翘起,挂着大红灯笼,四周弥漫着淡淡的蓝色雾气和似有似无的香气。
面前的上官鹇也已不是刚刚的模样,他一袭红衣,头上戴着束发金冠,唇角勾笑。
我警惕地看向他“魔主白鹇?”
“正是”说着他一甩袖子。
下一瞬我便坐在了桌前,如此自作主张 ,我有些不悦,立马就要起身,我左右站着的两个站立行走的怪物,闻声而动,两只手按在我肩上。
与其说是手,不如说是怪物的爪子更加准确,狰狞可怖,那尖利的指甲刚搭上我的肩,便将我的皮肉划破,血立即便渗了出来。
我想还手,却发现没有一丝灵力,连虎啸都召不出来,我手搭上那爪子,粗糙坚硬,我竟不能掰动他分毫。
“你什么意思?”我冷冷地看向坐在对面的白鹇。
“你求求我,我便帮你”他双唇轻启,说话间令人脊背发寒。
我咬着牙,撑着桌子,与那两怪物对着干的下场就是,双肩几乎被刺穿,本就饿了几日,这下到有些头晕眼花了。
“真是个倔脾气”白鹇的语气不像刚刚的轻描淡写,倒像是有些生气。
他化作一道黑影,转瞬便站在了我身侧。
“滚出去”他铁青着脸吼道。
那俩怪物身体抖得厉害,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白鹇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我那伤口便如时光倒流般的愈合了,连同衣服上的血迹也消失了。
“小余里,你想去哪?”他顺势在我边上坐下来,拿了只杯子放在我面前,给我倒了杯茶“你现在出去,就算继续走上三天三夜,也走不出去”
我想了想似乎他说的也有些道理,我便坐了下来。
“你知道怎么出去?”我问。
他笑了笑,他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道“喝茶”
见我不喝,便笑的更大声了“小余里,你嘴都干裂出血了,还不愿意喝,难不成怕我下毒”
“我这魔都鬼域,从不在茶水里下毒,有毒的是雾,你躲得了吗?”
艹了,左右都逃不过,我便将那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又给自己续了几杯。
接着便有几位女子端着菜走来,眼波盈盈,一身薄纱红裙,露着肚脐长腿。
“不准看”白鹇皱着眉,不悦地盯着我,我便转头看向他。
“看我可以”他道。
无语了,这人怕是有什么人格分裂,我埋首吃饭。
“出口在哪?”我吃饭间隙随口又问了他一句。
“在……”他冷笑一声,“你炸我也没有用,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就在魔都好生呆着,兴许我高兴了便让你当魔后”
“咳咳……”我差点没被呛死,我就不应该吃饭讲话,迟早要完。
待我吃饱,我将筷子一放,笑着看向他“当魔后有什么好处?”我问。
“自然是能在这鬼域内呼风唤雨,除我之外唯你是从”他好不得意。
“哦,我不信,除非你让我试试”我道。
“你要如何试”他那语气倒像是有些怕我乱来似的。
“刚刚那几个姑娘不错,让他们来跳支舞我看看”我道。
“做梦!”他一甩袖子便起身走了。
好嘛,又生气了。
我懒得管他,剥了颗花生吃。
只是这花生刚入口,屋子突然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怕是要塌了,我不得不跑出去。
这白鹇见我不跟着他居然开始拆房子了,太狗了。
我一跑出去便觉一阵天旋地转,我脑子里最后的想法是,这雾还真的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