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闻朝听不下去,端着正经,故弄玄虚道:“几位大人,魏侍郎或许代表的是魏尚书的意思, 这其中之意,不需本官明言吧。”
林闻朝登时让几人噤声不语,暗自揣测思量。
有人提议道:“既如此, 便将这个齐麟的名序位列最末,如此既不得罪魏尚书,又可不扫女皇选新人的兴致。”
林闻朝腹诽一句,果然都是老狐狸。抬眼看向风轻云淡的齐麟, 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只听听有人, 喊道:“青州郡齐麟,通过。”
玉晏天扮成齐家口中二公子的神态, 眉眼带笑,意气风发。
谦逊有礼向礼部的官员作揖,而后风度翩翩出了礼部大门。
礼部正门外,不远处。
魏子良用折扇遮阳,举目眺望。与身旁的姜栋打趣道:“呆子,你输了吧,他不记得又如何,还不是放不下。”
姜栋藏在墙角阴凉处,叉腰呛道:“那你说,他为何躲着你我二人不见?”
魏子越立时哑口无言,放下折扇挥舞着疏解烦闷。
一瞬他潇洒收了折扇,一拍手心,坚决道:“今日,拦住他,问个明白。”
姜栋望见玉晏天的身影,乐呵呵阻止道:“还是别问了,他定有苦衷。”
这话令魏子良瞬时释怀,如今这般已是难得。
“子良,阿栋,你二人可是寻我有事?”玉晏天一出礼部,便发觉二人。
姜栋耿直笑道:“无事,便不能见你吗?”
魏子良憋着正经,问道:“听闻那日你受伤了,身子养好了吗?”
玉晏天一本正经向二人施礼道:“多谢二位的关心,齐麟感激不尽。”
不待二人作答,又道:“太上皇眼下如何?”
魏子良顺势看向姜栋,他出入宫中方便,情势如何再清楚不过了。
姜栋敛容收笑,谨慎道:“行动仍有不便,已能开口说话。扬言要杀了你,我父亲已在暗中调查你的身份。”
姜栋顿言,忧心看向玉晏天。
魏子良一惊一乍道:“你为何不早说。”又心急如焚冲玉晏天道:“这选秀,你还是莫要去了,入了宫,岂不是羊入虎口。”
姜栋却不以为然道:“为何不去?他若不去,女皇所做的一切还有何意。”
玉晏天见二人如昔日那般,遇事争执不下,反倒面露喜色劝和道:“你二人不必为此争论,太上皇若想杀我,那日便不会手下留情。你父亲那边,倘若真查到了什么,你也不必费心阻拦。如今我是青州郡齐麟,在我入选进宫之前,掩人耳目还是莫要往来的好。”
魏子良顿悟过来,急急催道:“你所言甚是,我以为你是一时接受不了实情,不愿见我二人。如此看来,你心中早有主意,你果然还是你。”
魏子良扯上姜栋将走,大喊骂道:“你别仗着有几分像先凤君,妄想入宫一步登天,我告诉你,我魏子良头一个不愿意。”
姜栋茫然不解道:“好端端,这是作何?”
魏子良挤眉弄眼,低语催道:“呆子做戏啊,有人看着呢。”
姜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发觉有他父亲的人潜伏在四周。
反应过来,撸起袖口,甩开魏子良,喝道:“你小子听着,信不信我弄花你的脸。”
言毕,一拳打向玉晏天。
魏子良假意阻拦,凶狠道:“还不快滚,大爷的拳头可不长眼。”
玉晏天装作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抱头鼠窜远离了二人。
魏子良与姜栋拉拉扯扯,嘴里骂骂咧咧亦离开了此处。
躲在暗处的姜宥,迷惑不解心道:“莫非是我多心,除了容貌像,胆小怕事,半分都不像剑胆琴心的玉晏天。”
女皇已经兵符归还与他,可与从前那般自由出入皇宫。
那日姜栋在他饭食中下了蒙汗药,待他醒转已ʟᴇxɪ然天色入夜,一切为时已晚。
直至前几日惠安帝可说话,命他暗中盯着这个青州郡齐麟。
想法查明,齐麟究竟是不是玉晏天。
他派的人从青州郡回来,毫无收获。
不过齐家想要齐麟仗着这副皮囊,攀龙附凤之心昭然若揭。
在姜宥看来,这齐麟不过是利欲熏心的小人。
倘若真是玉晏天,以他的心智定会步步为营,做好万全之策有仇必报。
而不是胆小如鼠之辈,听闻那□□宫齐麟被吓昏了过去。
姜宥斜目扫视四周,暗卫随着齐麟的离开,撤走了一半尾随。
女皇如此费心保护齐麟,在姜宥看来更是对当年未能护住玉晏天,对惠安帝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