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只觉得强光晕目,映入眼帘却是一张扭曲丑陋的面容。
黑鹰惊愕瞠目,看清另一半玩好的面容,扑通跪地郑重拜道:“黑炎拜见圣上。”
“快起来,快起来……”
宇文轩宁噙泪扶起黑炎,上下打量一番动容感慨道:“老咾,你我都老了……”
黑鹰哭腔道:“属下深信圣上未死,多年前潜入南临国打探您的消息,不幸被俘,圣上,您受苦了……”
黑鹰屈膝又要拜,宇文轩宁拦住其冲姜宥问道:“姜兄,你带黑炎来见我,究竟所为何事?”
姜宥与玉晏天对视一眼,而后一脸严肃道:“文道人,还是进屋叙话吧!”
宇文轩宁倒是没什么架子,亲自扶着黑鹰进房。
四人入房后,宇文轩宁忍不住开口询问:“这位年轻的公子,是何人?”
不待姜宥回答,黑鹰抢先介绍道:“圣上,这位是玉晏天玉侯爷。”
宇文轩宁从宇文沐颜口中,听说过玉晏天。
宇文沐颜可不信南宫盛蓉与玉晏天一刀两断,与宇文轩宁讲得是二人情投意合。
宇文轩宁不自觉仔细打量几眼玉晏天,这个令南临公主倾心的男子有何特殊之处。
“原来是,玉侯爷,失礼。”
宇文轩宁恭恭敬敬向玉晏天躬身施礼,玉晏天回礼淡然道:“文道人不必客气。”
姜宥直截了当说道:“沐颜公主身边缺个可心护卫,由黑炎贴身保护,文道人觉得如何?”
宇文轩宁已然听明白意思,这不是商议是决定好告知他一声。
左右对于他父女二人都是好事,哪有不乐意的道理。
“如此,再好不过了。”
宇文轩宁在此冲二人一一施礼,黑鹰跟着拘礼。
玉晏天扫见桌案上的书法,冷静启齿发问:“贵国派来一位吴副使,不知二位,对此人可有印象?”
宇文轩宁怔住,似乎在努力回想。
而黑鹰却愤愤不平骂道:“若非当年被这个小人出卖,我也不会一路逃向南临国。”
玉晏天闭口不许,这其中之事如何有待考证。
宇文轩宁回神一副难以自信的模样,质疑道:“怎么会,吴大人他……”
黑鹰咬牙切齿打断道:“便是他开的宫门,迎那人入的皇宫,害得皇后娘娘为保清白自刎而亡,属下本想拼死带出公主,可奈何寡不敌众,只能独自脱逃……”
说到此处,黑鹰跪地似在向宇文轩宁谢罪。
宇文轩宁没有扶起黑鹰,而是诚恳向姜宥拱手求道:“多年前承蒙姜兄救我一命,如今我父女二人之命,劳请姜兄施以援手……”
宇文轩宁早已放下身为帝王的尊严,此刻他只是为父亲不惜屈膝跪地。
姜宥也不去扶宇文轩宁,皱着眉十分烦恼道:“我若不答应,你势必不会起身,这不是逼我吗?”
宇文轩宁情绪澎湃,急切万分道:“若是我未死一事传出,那人必会想尽办法将我除掉,既然小女识得那把剑,那吴副使,不可能不识得,这关系到小女的安危啊!”
姜宥闻后只想将此事,速速禀报惠安帝定夺。
而玉晏天坦然自若反问道:“文道人莫非怀疑,你未死之事被人察觉,宇文沐颜公主前来和亲,不过是钓出你的诱饵。”
在场的三人皆是一惊,好似一语惊醒梦中人。
宇文轩宁腿脚不便使不上力,有些撑不住不由自主手抓住了圆凳腿。
姜宥体恤他,扶起其劝道:“此事需要禀报我朝陛下定夺。”
宇文轩宁有些欣赏玉晏天的聪慧,俯首问道:“玉侯爷,可是发现了什么?”
玉晏天实诚摇了摇头,轻笑道:“暂且没有,不过带黑炎随本侯,去会会那位吴副使,或许可弄清楚一二。”
宇文轩宁极力阻止道:“不可,这不是让黑炎去送死吗?只怕黑炎有去无回……”
玉晏天提高嗓音,霸气打断道:“这里是南临国,不是东昌国。”
宇文轩宁张嘴错愕,对玉晏天又多了几分欣赏。
黑鹰自告奋勇请命道:“圣上要黑炎去吧!若是那狗官冲着您来,黑炎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结果了他。”
宇文轩宁冷厉劝诫道:“黑炎,切莫冲动,自漏阵脚,一切听从玉侯爷吩咐。”
姜宥一副嫌麻烦的模样,催促道:“好了,人也见了,侯爷准备怎么做,快去做吧!”
玉晏天颔首不语,冲宇文轩宁微微施礼径直出门。
姜宥拉起黑鹰,威胁道:“你可老实些,莫要坏了你主子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