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盛蓉原本正在吹拂汤药, 闻后慌张撇过头。
只见玉晏天脸色灰白, 可唇色已有了些许血色。眼眸微微半睁着,神智有些模糊暗哑唤了一声:“蓉儿……”
南宫盛蓉含泪哽咽应道:“我在这呢!”
她将汤药重新交给周小婉,扶起玉晏天半靠在她怀里。
“小婉,你来喂药。”
玉晏天迷迷糊糊用尽余力抬手握住公主一只手,有气无力虚弱道:“殿下,离云楚乔远一些……”
南宫盛蓉心头猛然酸楚,泪涌而出。忍着哭腔, 柔声细语哄道:“晏天哥哥, 先将药喝了,好不好?”
玉晏天微微颔首,眼皮沉重闭着眼眸半张开嘴。
周小婉小心翼翼将汤药一点一点喂进去,许是太过紧张她额间冒出了细汗。
待玉晏天服完药, 方觉后背凉津津。
南宫盛蓉垂眸发觉,怀里的玉晏天又沉睡过去。
轻手轻脚将玉晏天放回床榻躺好,瞧着面色泛起了红润她舒了口气。
“殿下, 殿下……”
殿外传来小宁子的呼喊,南宫盛蓉吩咐周小婉好生照顾玉晏天起身出去。
小宁子奔得一头汗水,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见公主出来,慌忙迎到身前, 谨慎低声道:“楚清大人, 这些日子称病告假,许久未去户部了。”
南宫盛蓉峨眉紧蹙思量, 好端端为何忽然病了。是巧合,还是其他?
“消息,可散布出去?”
小宁子颔首答道:“奴在城中找了几个叫花子,给了些钱财,让他们将消息散了出去。”
“让人盯着,云,林,肖三府的动静。”
小宁子应声要走,南宫盛蓉想起什么又吩咐道:“明日一早,请魏子良与姜栋入公主府。”
小宁子机灵应了一声,行色匆匆下去部署。
凉风徐徐,夜静本该祥和。
南宫盛蓉只觉得夜色如凉,甚至有几分凄楚。
魏府,魏子悠脚步急匆穿梭在夜色中。
下人方才来报,她母亲魏尚书与魏子良大吵了起来。
还未到房前,远远便听见魏尚书怒骂声:“你这个混账东西,是要气死为母啊!”
魏子悠打了个冷颤,不由捂了捂耳朵。
这母子二人平日里虽说斗嘴不断,可此次魏子良归家只有一日按说不该如此啊!
魏子良无可奈何叹口气,迅速走进房内劝架。
只见魏英南气得抚着心口顺气,魏子良隔着圆桌靠在梁柱前亦是一脸火气。
魏子悠怒瞪一眼魏子良,开口便是责问:“你这兔崽子,一回来便惹事。”
说着上前扶住魏英南,转而又劝自己母亲道:“母亲也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大动肝火,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魏英南怒指着魏子良道:“你问问,你的好弟弟,都诋毁了为母什么?”
魏子悠心中叫苦连天,父亲病逝三载这家中越来越冷清了。长姐随丈夫,一同去往外地任职。
二姐魏子越远在边疆,除了父亲大丧偷偷回来过几日。
父亲过世后,这母子二人争吵再无人能震慑。
“三姐来的正好,你来评评理,母亲是不是老糊涂了……”
魏英南气急败坏,操起茶杯摔了过去,骂道:“竟敢说老娘老糊涂了,你这个逆子……”
别看魏子良身胖,灵活闪了过去,嘴上不肯吃亏故意气道:“没打着,母亲当真是老了。”
魏子悠沉下脸怒吼道:“魏子良,姐姐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魏子悠凶神恶煞撸起了袖子,一个轻灵闪身到了魏子良身旁。一个擒拿手,弯折魏子良的手腕。
魏子良连连喊疼:“三姐姐,疼疼疼,快,松手,断了断了,我的手腕啊……”
魏英南也不心疼,冷哼道:“你活该,这会知道疼了。”
魏子悠板着脸训道:“好好与母亲说话,究竟为何事争吵?”
魏子悠松了手,魏子良捂着手腕只觉得丝丝拉拉的疼。
魏英南落座,魏子悠随即过来上手为其按摩肩膀。
魏英南余怒未消,与魏子悠诉苦道:“这兔崽子说,老娘派杀手,去东山城刺杀玉晏天,又说什么这些年,东山城的知县中饱私囊,其中一半孝敬给了老娘。”
那个东山城知县彭远山,前些日子已押送到大理寺。魏子悠正巧负责此案,彭远山的供词确实对魏英南不利。
魏子悠索性直言不讳问道:“母亲,那个彭远山,指认您这些年,收了其三百万两受~贿。”
魏英南脸色陡变,魏子良火上加油道:“你看,连我三姐姐也这么说。”
魏英南瞪了一眼魏子良,转而对魏子悠说道:“云香玲与你审理此案,可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