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咴诙”几声马叫声, 引得其他马匹原地踏步。踢踏作响, 似乎迫不及待奔驰而行。
玉晏天一身青色身子,撑着一把茶色油纸伞,翩然出现在正门外。
裴大国撩开帷幔,愤怒嘶吼道:“玉晏天,若裴泫铭有事,老夫,绝对不会放过你。”
玉晏天面色冷淡, 向白浪挥手示意, 只见白浪一声威严大喊:“出发。”
裴大国还想言语什么,车轮辗转声碾压吞消怒语。
一行人渐行渐远,消失在雨色雾气中。
“侯爷。”
周小婉背着包袱出现在身后,玉晏天回身见只有她一人, 无奈道:“她还不肯出来?”
周小婉恭敬轻嗯一声垂着头,也不敢说她是被那位女郎骂出来的。
“晏天……”
姜栋人未到声先到,身披蓑衣潇洒纵马而来。
待姜栋下了马, 随后跟来两辆马车加上车夫总共五人。
除了姜栋,另外四人是留守在驿站的金甲侍卫。毕竟京城遥远,侍卫的武力值靠谱些。
“她叫周小婉,随行伺候女郎。”
玉晏天直截了当介绍, 姜栋随意看了一眼周小婉嗯了一声。
“你先暂且等着, 我去请女郎出来。”
撂下话,玉晏天撑伞赶回住处。
一早刘管家发现异常, 便立刻禀报了玉国公。
刘管家撑着姜黄油纸伞为玉国公遮雨,迎面碰上过来的玉晏天。
“天儿,你这是要作何啊?”
玉国公小心开口询问,玉晏天却无空理会他,冷冷撂下一句话,大步流星继续向前。
“日后再说。”
“那个,天儿,你……”
玉国公摇头叹气,他当真是拿这个儿子半点办法都没有。
刘管家傻傻问上一句:“公爷,还追侯爷吗?”
玉国公白了一眼刘管家,训道:“怎么,你不怕他,那你去盯着吧。”
刘管家想起玉晏天阴沉冷厉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闭上嘴不敢吭声,又撑着伞送玉国公回房。
“哎……”
一身绯色齐腰襦裙的南宫盛蓉,坐在房内桌前托腮。望着门口出现的人影,忍不住唉声叹气满满无奈。
玉晏天将纸伞放置门口,抬腿迈进房内。
“姜栋已在府门口候着了。”
南宫盛蓉磨磨蹭蹭起身,不痛快嗯了一声。
“玉晏天,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本公主说吗?”
南宫盛蓉自然而然靠进玉晏天怀里,感受别离前最后一刻的温存。
“有,不准看其他男子。”
这带有几分醋意的霸道,令公主舒眉露笑。
“这话应当本公主对你说,若你敢看其他女子,本公主便,便不要你了。”
明明是戏言,可玉晏天吃味勾起她的下巴,凶狠威胁道:“我看你敢……”
眼前缱绻含情的眉目令他突然情动,俯首覆上娇娇丹唇。
细雨蒙蒙缠缠,与风难舍难分。
时而轻风和雨,时而猛烈狂乱。
“别误了时辰。”
玉晏天稳定气息不再犹豫,拉着南宫盛蓉到了门外。
二人共撑那把茶色油纸伞,漫步在烟雨朦胧中。
雨中萧嫣顾不上撑伞冒雨疾奔,裴泫铭又犯病闹腾起来她急着去请李太医。
央求了看守半天,才放她出来。
雨水濡湿她的青丝贴在面容上,她胡乱摸了一把眼前的雨水。
远远望见,一男一女过来。
男的丰神俊朗是她识得的玉晏天,女的花颜月貌却不知是何人。
萧嫣湿身只觉得狼狈,藏到了一旁假山后面。
她望着二人举止亲昵,平日里冷面淡漠的玉侯爷此刻竟是柔情蜜意。
满眼都是身旁的美貌女子,那女子巧笑嫣然与他挽臂而行。
萧嫣不禁羡慕郎情妾意,恍然间释怀。玉侯爷从不正眼瞧她,原是他早有意中人。
待二人走远,萧嫣浑身湿透冷颤不断。
她顾不得多想继续在雨中狂奔起来,毕竟如今裴泫铭是她的夫君。
“玉晏天,我在京城等着你回来……”
马车渐行渐远,再闻不见女子的不舍惜语。
玉晏天眼眸凝聚忽然颔首,只见不远处躲着一个身穿蓑衣蒙面之人。
那人颔首回应,随即消失在雨色中。
乌云翻滚雨势忽大忽小阴晴不定,街上人烟稀少没了往日的热闹。
萧嫣请了李太医先行过去为裴泫铭诊脉,她的衣物尚且仍留在原来的住处。
她周身湿漉漉衣衫贴在肌肤上,本是身姿婀娜可此刻只觉得柔弱不堪。
“萧,萧嫣……”
身后有男子难以置信的呼唤,萧嫣即便看不见自己此刻的模样也知狼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