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管家,怎么会。死在这间房里呢?”
马娇芸难以置信,她虽然知晓周老管家时日无多。可明明在此之前,被其孙女送出了府。
“送出府的,不过是尸身罢了。”
玉晏天冷冰冰直言相告,马娇芸惊恐万分怒骂道:“玉晏天你好狠毒,杀人不见血,我马娇芸不会死,我要看着你一无所有。”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你既然不死心,那么我们看看,你的主子会不会救你。”
玉晏天仰天狂笑,毅然转身离去。
夜风掠过灯笼猛然熄灭,整个院落冷寂只有无尽的黑暗与荒凉。
马娇芸闭上双目捂住双耳,颓然瘫坐在地。眼里似有白衣魂飘,耳畔阴风阵阵鬼泣连连。
那边,玉晏城困在房内却是满面春风得意。
丝毫不知其母的状况,满心欢喜想着何时一拥美人在怀。
萧嫣被安置在与玉晏城一院之隔的客房内,入玉府这些日子更像是入了牢狱一般。
她被府上几个老妈子看守着,生怕她逃了一般。
萧嫣既从了良,舍弃了从前那些艳丽的装扮。一身素衣淡妆示人,清丽孤傲感更甚。
叮叮当当一阵嘈杂的抚琴声传来,今日隔壁也不知住进了什么人。
未曾消停一刻,有时抚琴悦耳,有时又故意乱弹乱奏。
萧嫣柳眉竖立有些烦躁不悦,开门询问门外的老妈子: “请问大娘,隔壁住的是什么人?”
老妈子自然知道萧嫣的来历,可她也是奴仆下人也不比萧嫣的身份高贵多少。
这老妈子心地倒不坏,客客气气回道:“回ʟᴇxɪ女郎,听说是国公选的人,说是要送给,那个京城来的裴公子做妾。”
萧嫣自然不清楚裴泫铭是谁,只是如今她到了玉府总要弄清一切好安身立足。
遂追问道:“什么裴公子?”
那老妈子东瞧西望生怕旁人听见,小声言道:“是那个镇东大将军的亲侄子,虽说是纳妾,可嫁过去。也是一辈子的富贵啊!”
萧嫣只道是玉国公笼络人心的手段也未多想,眼下她最关心的是她既入了玉府是何身份。
是玉晏城的妾,还是说连个无名无分的通房都不算。
萧嫣低眉顺眼,继续打探道:“大娘,玉国公可有说过如何安置小女子。”
那老妈子支支吾吾,模棱两可说道:“这,我只是个粗使老俾,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刘管家提过一嘴,说是不会留女郎在府内,尽快将女郎打发出去。”
萧嫣闻后花容失色,难道她刚出虎口又要被人随意贱卖了。
慌不择神,萧嫣掏出一块碎银子塞入老妈子的手里,求道:“有劳大娘替萧嫣向二公子传话,说萧嫣有急事要见他。”
老妈子原本见钱眼开满脸笑意,可听闻要见玉晏城将银子塞回萧嫣手里,为难道:“不是大娘我不帮你,只是国公正在气头上,二公子也被关了禁闭,不然女郎入府多日,二公子怎会从未来过。”
萧嫣神色慌张她早该想到,玉晏城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她竟傻傻以为玉晏城是她今后的依靠。
“我饿了,我饿了……”
隔壁房又嚷嚷闹着肚子饿,萧嫣门口的老妈子示意另一个老妈子下去弄些吃食送来。
萧嫣满眼凄楚感叹命不由人,关了房门扑到床榻上无声抽泣。
翌日,萧嫣草草用了几口早膳,便在房内弹起了琵琶。
怀抱琵琶手指娇软灵动,曲声哀怨悲凉犹如弹曲之人的心境。
一曲肝肠断,闻着添伤怀。
声落,门外想起鼓掌声。
“女郎,这是玉国公。”
看守的老妈子向萧嫣介绍来人。
萧嫣抱着琵琶起身屈膝施了礼,玉国公面色严肃踏入萧嫣房内。
“今日,本国公来,是为萧女郎,指一条明道。”
玉国公与萧嫣相隔半丈负手而立,他直言说出今日为何而来。
萧嫣抱紧怀里的琵琶,想起昨日老妈子所言,莫非这玉国公这么快要将她卖出府去。
萧嫣故作镇定询问: “什么明路?”
玉国公打量着萧嫣,心底不由称赞确实是个天生尤物既有姿色又有才情。
“虽说你是我那幼子赎回来的,可我那幼子也只不过是庶子出身,本国公是不会允他纳萧女郎为妾的。”
听到这里萧嫣眼里慌了神,看来玉国公确实是要将她卖出府去。
“玉国公有何话,不如直接说。”
萧嫣已然没了耐性,口吻颇有几分嘲讽。
玉国公不慌不忙说道:“那京城来的裴公子,是镇东大将军的亲侄子,如今准备纳妾,本国公已向裴公子的祖父推荐了你,你若肯答应这门亲事,便随本国公去见见裴国老,若你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