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县尉是个粗人听不明白,按照玉晏天的吩咐继续行事先行离去了。
魏子良与玉晏天也出了县衙,一上马车魏子良忍不住打趣催促道:“今日,无论如何你都要去见见公主殿下,不然公主又该念叨我了。”
玉晏天神色有些冷清,淡淡回了句:“我这便随你去见公主。”
太傅府花园里,只种了些寻常的花草,倒也符合与庄太傅淡泊名利的性子。
姜栋躺了多日身痒难耐,在花园里练起了拳脚功夫。
只见他威风凌凌左勾拳右勾拳,掌掌生风身姿矫健完全看不出仍有伤在身。
玉晏天与魏子良安静侯着,直至姜栋打完一套拳法。
姜栋长长舒了一口气,做了收拳姿势。
“好好好。”
魏子良欢呼鼓掌,姜栋挠挠头露出憨笑。
玉晏天走上前关切询问:“姜栋,你的身子恢复的如何?”
姜栋一拍胸口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玉晏天蹙眉凝重道:“陛下传来密令,让你速速护送公主回京。”
姜栋这个闷葫芦,怅然若失闷闷不乐倔强道:“我还未找到我兄长,即便是尸身我也要找到带回去,不然如何面对我父母双亲。”
魏子良过来劝道:“姜栋,你若不回,便是抗旨不尊。”
姜栋沉着脸不吭声,只是直愣愣盯着玉晏天似乎在等玉晏天说什么。
“既然你不死心,我再给你五日时间,让谭县尉分配一些人手与你,你亲自去寻上一寻,不过你得答应我,五日以后无论结果如何,都必须先护送公主回京。”
九年时光,玉晏天对姜栋的性子了如指掌。
他虽然憨厚但也是固执之人,倘若真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姜栋似乎对玉晏天说的五日有些不满:“五日未免太少。”
玉晏天多少能与姜栋感同身受,那日庄太傅一早派人来禀报姜栋重伤昏迷。
他也曾忧心如焚,这些年的情分与亲兄弟也不差分毫。
魏子良收起吊儿郎当,正正经经又劝道:“给你五日,意味着陛下那边要多等上五日,你有几个脑袋让陛下一直等着你。”
姜栋一语急,磕巴的老毛病便出来。
“我,我也,不是我……”
玉晏天拍了拍姜栋无伤的肩膀,好言好语道:“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只是一切以大局为重,你放心吧,五日后你回京,我会继续让谭县尉派人四处找寻你大哥的下落。”
姜栋默不出声无奈妥协,魏子良上前揽住姜栋的肩膀推着其回房休息,嘴里神叨叨:“你大哥吉人自有天相,自有神明保佑……”
魏子良边走又不忘冲玉晏天挤眉弄眼,使眼色打唇语:“快去见公主。”
玉晏天颔首不语,直至没了两人的身影仍伫立不前。
公主什么性子他哪会不知,可圣命难违终究还是要分离。
他负手而立,虎口不自觉攥紧随即又松开。似乎下了某种决定,不再犹豫大步流星去往公主厢房。
南宫盛蓉在厢房廊下伫立,背后梁柱倚靠惆怅望天。
她今日着了件海棠色齐腰襦裙,及腰青丝随意半绾,一支朴素的宝蓝点翠珠银钗装点。
庄太傅的夫人送来不少衣衫以及金饰珠钗,只是公主觉得如今在宫外一切从简ʟᴇxɪ不至于招人耳目。
云涌成团,恍然间,她眼神迷离满眼都是玉晏天清冷的模样。
“玉晏天……”
南宫盛蓉顾盼生辉一笑百媚,语娇声欢抬腿冲向了来人。
玉晏天望着静如处女动如脱兔,闯进他怀里的玉软花柔眼波动容。
南宫盛蓉闷在玉晏天怀里,委屈巴巴质问:“玉晏天,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本公主之事?”
玉晏天将她抱紧,他心中涟漪不断比之第一次分别更加不舍。
从前总想着有一日会离开皇宫,玉晏天无时无刻不在克制对于公主的动情。
公主是那样纯善烂漫,对他更是极尽宠护。
半晌得不到玉晏天回话,南宫盛蓉仰起俏脸即将发怒。
可玉晏天稳住心神,开口冰冷道:“陛下密令,让公主速速回京。”
南宫盛蓉怔目一时愣在那里,为何不管是她母后还是父皇,总是想尽办法拆散她与玉晏天。
南宫盛蓉回神眼底忧伤,又垂首靠在玉晏天怀里叹口气道:“你来见本公主,莫非就是为劝本公主回京城吗?”
玉晏天轻轻抚着她腰间的青丝,有些不忍却也无可奈轻嗯一声作答。
“你随本公主回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