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晏天突然顿言不语,看着裴啸凌难以置信的表情, 哄然冷笑道:“可偏不巧,那日遇上了你,裴大将军,又被我父亲撞见你与母亲叙旧, 难道大将军觉得这一切只是巧合而已。”
“当然是巧合, 若雨,她, 根本不知那日我会在那里……”
玉晏天闻后阴冷打断:“可有人知道,特意通知我母亲过来说有事商议,大将军不会不知,那马氏是您父亲的义女吧?”
此言一出,裴啸凌瞠目结舌,更是醍醐灌顶仿若明白了一切。
“父亲,又是父亲……”
裴啸凌眼眶微红满含恨意,玉晏天沉着冷静仿若指示一番道:“本侯在此等候大将军,大将军尽管去向裴国老求证。”
裴啸凌鬼使神差颔首,匆匆离开去向裴大国求证。
裴啸凌的手下从未见过大将军如此慌乱,忍不住打量一眼房内的玉晏天方才追赶上去。
裴啸凌推门而入反手将房门关上,眼含戾气走到床前质问道:“父亲,若雨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裴大国久未听人提起过温若雨的名字,口齿不清训道:“胡,胡说,八道。”
裴啸凌心如死灰寒声道:“父亲还不承认,那马氏是您的义女,是不是你故意让她让若雨难堪,今日不论父亲承认不承认,孩儿都认定,是父亲,害死了若雨。”
裴大国眼口仍有些歪斜,嗤鼻冷笑有几分诡异,言道:“你,你既,认定,又何须,来问。”
裴啸凌闭上眼眸绝望睁开,悲道:“父亲承认了,为何,若雨都已嫁做人妇,为何父亲仍旧容不下她。”
裴大国并无半分悔意,反而恶狠狠道:“为,为何,她,她成婚多年,你,你却不肯娶妻……”
“哈哈哈,父亲想绝了孩儿的念想,所以若雨她非死不可,哈哈……”
裴啸凌仰首悲笑,回身准备离开。
“这,这些,你从,从何得知?”裴大国断断续续追问。
裴啸凌置之不理出了厢房,重新去见玉晏天。
虽然他得知了多年前的真相,可今日玉晏天找他绝不仅仅为了此事。
裴啸凌再次返回,手里已然多了把宝剑。
他步履强硬带着几分悲愤推门而入,却见玉晏天正悠闲自在地品着茶。
玉晏天见裴啸凌进来,举杯兴致勃勃道:“大将军,要不要喝喝茶降降火气。”
裴啸凌阴狠威胁道:“你不怕,本将军杀了你吗?”
玉晏天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仰首轻狂道:“杀我,你不会的。”
裴啸凌咣当一声拔出宝剑,寒光晃眼直指在玉晏天脸前,厉声问:“若我会呢?”
玉晏天面不改色回道:“你若会,本侯正好谢谢大将军,送本侯与我母亲地府团聚。”
“你……”
裴啸凌一时语塞,出于对温若雨的愧疚,他确实下不了手。
裴啸凌缓缓收了长剑,无奈道:“你究竟要作何?今日你来的目的又为何?”
玉晏天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问道:“魏子良呢?还有姜丛中郎将呢?”
裴啸凌有些诧异,这前日发生之事他如何得知,裴啸凌懒得说谎回道:“姓魏那小子,在城外我手下那里,至于姜丛那夜便已去了黄泉路。”
说起姜丛继而又挂念起姜栋的伤势,玉晏天冷傲起身威胁道:“本侯是宁愿玉碎不为瓦之人,大将军若肯就此留下裴国老在此,速速返回军营,本侯便不会向陛下告发大将军所作所为。当然,若大将军不肯,本侯不介意与ʟᴇxɪ将军拼个你死我活。”
裴啸凌戎马一生,未想到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再三威胁。
上阵杀敌以一敌百他都不怕,可此刻眼前这个年轻人却让他有些生畏。
他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可玉晏天似乎早便将生死看淡。
见裴啸凌不说话,玉晏天眼神犀利又继续说道:“原本你大可以在军营等着裴国老等人到来,可大将军私自离营杀尽所有护卫,独留公主一人性命,为了便是向陛下施威,以示你对陛下决定的不满,当然大将军更笃定陛下不会制裁您,否则边疆战士军心不稳,给了敌国可乘之机。”
裴啸凌持剑在玉晏天肩头拍了拍,赞许道:“你果然聪慧。”
玉晏天眼神张狂从怀中取出谍报,扔到桌面讽刺道:“这是昨夜边疆送来驿站的谍报,大将军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敌国东昌国似有察觉,这几日屡屡进犯,若边疆此时失守,你们裴家可便坐实了通敌叛国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