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翊道：“你脑子不清楚了吗？录这种东西干什么？快删了。”
姜什漾把手机背到身后道：“就算疯也是你逼疯的，你想静静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静，不然我就跟你玉石俱焚！”
沈文翊到底是太虚弱了，只是抢了两下手机就气喘吁吁，姜什漾拽着她按回病床，塞进被子，竖起枕头让她靠得舒服点。
沈文翊道：“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不过这种视频不要留着，赶紧删了。”
姜什漾道：“别说视频的事，我就问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沈文翊低声道：“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姜什漾道：“那你为什么躲我？”
沈文翊垂下眼帘，眼底疯狂的侵占欲虽然暂时压制住了，可眼瞳的焦距却很散乱。
沈文翊道：“我没有躲你，我只是……只是心里很乱。”
姜什漾道：“乱什么？”
沈文翊道：“我也说不清楚。”
姜什漾道：“是说不清楚还是不想说？”
沈文翊道：“我真的心里很乱。”
姜什漾捧住沈文翊的脸道：“看着我。”
沈文翊抬了下眼帘，又马上垂了下去：“我饿了，不想吃外卖，你去给我煮点粥行吗？”
姜什漾故作蛮横道：“你别想支开我，看着我！”
沈文翊道：“我真的饿了，反正都在家里，我又跑不了，你……”
沈文翊顿住了，左右看了看，这会儿才注意到这里不是家里，是医院。
姜什漾道：“别看了，你发烧，我背你来的医院。”
沈文翊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姜什漾捧着沈文翊的脸往上抬了抬，又一次道：“看着我。”
沈文翊没有看，一动不动。
姜什漾道：“还说爱我，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你可始乱终弃的大渣女！”
沈文翊嗫嚅道：“不是。”
姜什漾道：“那你看着我。”
沈文翊闭了闭眼，片刻后才抬起眼帘，躲闪的视线在看清她的瞬间微微睁大，睫尖都在抖颤。
沈文翊道：“你……”
姜什漾的泪珠早已铺满脸颊：“你终于看我了，看到我为你流的眼泪了吗？你知道我这个人不爱哭的，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害我哭，你说你是不是很渣？你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沈文翊望着她，眼底肉眼可见迅速蓄满了泪水，什么侵占性？什么恐惧？这会儿统统都抛诸脑后，只剩下最爱的人哭泣的脸。
沈文翊的眼泪流了下来，如珠玉散落，每一滴都是心疼。
姜什漾带着哭腔故意抱怨道：“你什么意思啊？我哭你不安慰我就算了，你也跟着哭什么？难不成还想让我安慰你？”
沈文翊探手轻轻擦着她的眼泪，哑声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别哭了。”
姜什漾道：“我就哭，我心里难受，我委屈，我为什么不能哭？你接你妈的电话却不接我的，我怎么喊门你都不给我开，你知道我多难受吗？”
沈文翊道：“对不起，对不起。”
姜什漾捶了沈文翊一下道：“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都不爱我了。”
沈文翊似乎是被她这撒娇的举动和言辞弄得不知所措了，平时的伶牙俐齿全都没了，只剩下笨拙的“我爱你”“对不起”。
其实姜什漾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居然也有撒娇的一天？！
姜什漾听着沈文翊一遍又一遍的“我爱你”“对不起”，擦了擦眼泪道：“我想接吻。”
沈文翊道：“啊？”
姜什漾道：“我不只想接吻，我还想……”
沈文翊原本还流着泪，这会儿被她弄得都凝滞了。
沈文翊道：“这里是医院。”
姜什漾理不直气也壮道：“我就是想，不行吗？”
沈文翊道：“可是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
姜什漾伸手擦了擦沈文翊的眼泪道：“我就是要，现在就要，你给不给吧？”
姜什漾就是要任性，就是要不讲道理，就是要让沈文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没空再触发极端情绪。
姜什漾的要求，沈文翊有几次能真正拒绝？
沈文翊道：“给，你要什么我没给你？”
姜什漾撩开被子示意沈文翊起来，弯腰给沈文翊穿好鞋，牵着沈文翊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锁坏了，插销也插不上。
沈文翊道：“门锁不上，要不我们……”
没等说完，姜什漾推着沈文翊按在了门板上，美目如星，自上而下望着沈文翊，压低的嗓音缭绕着无意识的暧昧：“嘘~~~闭上眼。”
沈文翊的瞳孔映出姜什漾放大的脸，眼底有那么一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可下一秒，她就将那极端的情绪压制了下去，听话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