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再度传来沈文翊的声音：“还难受吗？”
刚才还不觉得，这会儿再听，这声音是不是沙哑的也太不正常了？
她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歪头看了眼明晃晃的房间，再看一眼自己光溜溜带着水珠的胳膊，又看了一眼被自己撞倒的沈文翊。
淡定姜什漾，小场面，没什么大不的。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咳咳，我没事了，我咳，我这就起来。”
可能是缺氧时间有点久，胳膊软得发抖，刚撑起一点就又软趴了下去。
她感觉到了沈文翊明显剧烈起伏了几下的胸口，尴尬地笑了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
沈文翊的声音通过胸腔传递到耳朵里，沙哑、磁性，还带着点绵软的闷调，怪异地骚动在她的心尖。
沈文翊道：“我都知道，你刚才溺水了，点了坐标兑换券。”
——说得这么清楚，你到底什么时候醒的？!
她真想问问沈文翊，可她、她不敢，至少眼下这情况下她不敢。
她道：“我刚才缺氧，还有点腿软胳膊软，你容我一分钟缓一下，我马上起来。”
沈文翊沙哑地“嗯”了一声。
她小心地挪了挪腿，把从天而降下意识变成的青蛙腿，一点点，小心翼翼，合拢。
怎么回事？沈文翊干嘛吞口水？！
她真想吼一句：你给我住脑！什么都不准想！不准感受也不准体会！
可她一个字也不敢说。
她这烤熟的鸭子还是别张狂了，万一张狂过头被啃成鸭架子找谁哭去？
她没敢多趴，顶多也就半分钟，稍微有点力气了，就赶紧按着地面挣扎着坐起来。
抬眸看到沈文翊正看着她，她下意识抱臂道：“闭眼！不准看！”
“哦。”
沈文翊不自然地快速眨了几下眼，赶紧闭上。
看在沈文翊还算听话的份儿上，她稍微松了口气，右脚用力试着想站起来，可身体实在虚软，也不知道到底是缺氧引起的？还是突然穿越空间导致的？反正她根本站不起来。
她咬牙想找左脚借点力，当即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嘶！”
沈文翊立刻睁开了眼，撑起上身道：“怎么了？”
沈文翊看着她，她看着沈文翊。
沈文翊背对着床头灯，脸红没红她看不清，但是她的脸腾的一下，瞬间烧成了火！
“你你你你你……你给我闭眼！你不要脸啊你？！”
沈文翊目不转睛看着她，像是根本没听到她说话，好半天眼都不眨一下，一副看呆的样子。
她快气疯了，不抱臂了，上手去捂沈文翊的脸。
“沈文翊！”
沈文翊没有抓开她的手，只是微张开唇，深呼吸了好几次，睫毛刷过她的手心，也反复刷了好几次，沈文翊才道：“你讲讲道理，你穿成戒指的时候，什么都看光了，这会儿倒骂起我来。”
沈文翊果然都知道！
丢死人了！
她结巴道：“我、我我那是迫、迫不得已，你这可是主动。”
沈文翊的脸很烫，烫得她指尖发麻，差点都捂不住沈文翊的眼了。
沈文翊伸手摸索着摸向她道：“好吧，我坏行了吧？我先抱你上去。”
她躲了下沈文翊的手，不想慌乱却还是很慌乱道：“你干嘛？”
沈文翊道：“你不是站不起来吗？我抱你。”
她道：“用不着，我自己能起来。”
沈文翊也没坚持，绷直了胳膊道：“那你扶着我起来。”
她两只手都捂着沈文翊的眼睛，哪儿有多余的手扶着沈文翊？
沈文翊又道：“我闭着眼睛呢，保证不看。”
她道：“你要看你是狗。”
沈文翊温声道：“嗯。”
她这才松开手，沈文翊还真乖巧地闭着眼，可她还是不放心道：“就算再听到我惨叫也不准睁眼。”
沈文翊答应得很爽快：“好。”
她这才按着沈文翊的胳膊，勉强挣扎着站了起来，沈文翊也跟着她站了起来。
左脚很痛，根本不敢挨地，她只能单脚跳着走，可惜她没有狐狸书生的好功夫，又虚又软的她没跳两下就膝盖软了，差点没跪地上！
这绝对不是缺氧造成的，她点坐标兑换券点的很及时，根本没到这么严重的地步，这肯定是穿越空间的后遗症。
她下意识两手都扶住了沈文翊，又跳了两下，突然觉得不对劲，抬眸正对上沈文翊的视线。
mother的！
“不是说了不看？你怎么这么狗？!”
沈文翊道：“我是感觉到你要摔倒了，所以没忍住睁了眼。”
她气道：“我不是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睁眼？你言而无信。”
沈文翊委屈道：“你说的明明是不管你怎么惨叫都不准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