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初玲秋姐的死,并不是没撑下去,而是她在彻底失望之后,决定离婚,公司是她婚前创建的,也并不打算分给夏学义半点,她当时刚出院回家,身体状况并不好,很多事情没办法处理,所以她决定主动跟断绝了关系的父亲认错,请求帮助。”
“夏学义就是在阻拦她联系父亲的时候,失去理智把人用枕头捂死了,而那家跟他一起联合抹黑玲秋姐,后来占股一半甚至到更多的一线公司,出手帮助他洗清嫌疑,但同时也掌握了把柄。”
“一家小小的服装公司,对方并不看在眼里,但胜在可以拿捏,盈利所得的大部分,基本上都被对方拿走,而你继母也因此产生不满,跟夏学义在电话里发生争吵,恰好被我听到。”
“我选择了报警,可惜事情已经过去了十来年,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夏学义更是泼脏水,说我手脚不干净被公司开除,怀恨在心之下,才捏造这种谎言想要报复。”
陈方垂着脑袋,用手掌重重拍着额头,“说来说去,还是我太没用,什么都做不了,这么些年,我也只能一直纠缠着夏学义,给他制造点不痛快,可这又能怎么样呢?”
面对痛苦自责的陈方,夏林知没有安慰。
因为她早就已经怔住,浑身发凉。
她原本以为夏学义这个当爹的,在母亲死后不到一年便再次结婚,并且很快有了孩子,之后又放纵她那么多年受到继母和继妹的百般羞辱跟欺负,他最过分的,是薄凉和冷漠。
可现在她才知道,夏学义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心狠可怕。
也更加可恨。
第23章
“你愿意相信我说的吗?”
陈方懊恼良久后, 发现夏林知一句话不说,他有些心灰意冷的沮丧,“我不会骗你的, 你是玲秋姐的女儿,我绝不可能骗你。”
夏林知眨了眨眼, 像是这才从彻骨寒意中回过神,“我没有说你骗我, 是不是真的,我会通过一些调查去佐证判断,放心,我已经彻底离开那个家, 也跟夏学义之间断绝了关系,他如果当真杀害了我的母亲,我究其一生都不会放过他, 一定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陈方怔怔看着她,“你……你在感情上, 比你母亲要强硬利落许多,如果她当年发现出轨后没有选择原谅夏学义,而是立马离开那个魔鬼,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夏林知没有接话, 而是梳理着陈方刚才的讲述,片刻后, 她问道,“你不是说夏学义有把柄在那家一线公司手里吗, 能拿捏住他, 让其哪怕跟现任妻子争吵也不敢忤逆,交让出大部分利益, 会不会就是因为掌握了他当初杀害母亲的关键证据?”
毕竟夏学义这个人,心狠是心狠,但没能力也是真的没能力,他遇到这种事肯定慌了神,极大可能立即找上一起狼狈为奸过的同盟支招想办法。
而陈方所说,在报警后,对方有帮助夏学义洗脱嫌疑,也证实了这一点。
夏林知继续问道,“能告诉我,那家一线服装品牌公司的名字吗?”
“Hana集团,是池家的产业,包含的不只有服装品牌,还有美妆、香水、珠宝等,也都是国内知名的一流品牌线,这样的存在对于我们来讲就是庞然大物,别说拿到人家握在手里的证据了,哪怕想靠近说句话都难。”
夏林知也有些意外。
毕竟那样的大企业,竟会在多年前注意到母亲新创建的小公司,还不惜一切打压,由此可见,母亲的能力,的确亮眼卓绝。
而何方说的没错,Hana集团太过庞大,她想为死去多年的母亲讨回公道,拿到证据,难如登天,不过夏林知并没有沮丧,“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相信我。”
又聊了会关于母亲何玲秋,陈方把记得的全都讲了一遍。
最后,他感慨道,“玲秋姐是个设计天才,还是个温暖善良的人,对员工们都很好,哪怕有人出现工作失误,她也从没骂过谁,有遇到困难的,她总是毫不犹豫提供帮助,除了将我这个单亲家庭,母亲还病重,生活难以为继的收作学徒,裁剪师傅还有工人里好几个都是身体上有点残疾,在外面很难找到工作的,她真得很好。”
夏林知脑海里关于母亲的形象,越来越立体。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她给陈方留了个电话,“以后夏学义就交给我来对付,你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好好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