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点头如捣蒜。
“嗯……”他沉吟片刻,将手上香气四溢的烤串分出来给燕明一串,“那就奖励你一串炙羊肉,我亲自烤的,怎么样,够特殊了吧。”
当然是……不怎么样!
也太敷衍了吧。
而且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手上还有那么多,只给一串是什么意思。
可这个肉串不知加了什么调料,真的很香,燕明没忍住尝了一口,叹道,“好吃。”
云破岳挽了袖子将将刚烤好的羊肉沾了酱汁卷在薄饼中,递给容辞,一转眼又瞧见一个有点眼熟的英俊少年正直直盯着自己看,眼神不岔。
“何事?”
傅元晟忍了又忍,没忍住,“今日在猎场上,你抢了我两只狐狸,两只。”
而且是那么膘肥体壮的两只,他累死累活才将那两只狐狸逼到绝路,结果转眼就被人截胡,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是你啊……既然如此,也补偿你一串炙羊肉吧。”云破岳也想起来这面孔,然而脸上完全没有被人揭露截胡而产生的羞愧之色,可见面皮之厚。
傅元晟偷偷翻了个白眼,心里的想法与燕明达到高度一致。
太敷衍了吧!
他闷声一把夺过来,发觉味道出乎意料地还不错,正待要动手拿第二串时,被人用一根签子敲了敲手背,“动手才能有饭吃。”
说完云破岳一挑眉,示意他去瞧后面忙得热火朝天的一群人。
水池边上。
燕明和云继影奋斗着给野鸡拔毛,四只手同时处理,也没见效率提高多少。
“为什么……鸡身上要长这么多毛?”燕明十分不解。
云继影看他一眼,“好问题,我也想知道。”
谢君竹则是被凌云神神秘秘地带去了一棵桃花树下,拿着小铲子挖土。
叶牵雨坐在一旁盯着食物充傻发愣,一动也不动。
猛然多出来四五个人后,再围坐起来,中间的空地便格外宽敞,凌风一不做二不休,另架了一堆火,将处理好了的、不一会要烤的鱼架在火上,慢慢翻着面。
“那是鱼吗,书院还有鱼塘?”燕明在偷摸歇息的片刻,借着极佳的视力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问道。
“书院没有,院长的小庭院里有,嗯,养了很多鱼,不过最近好像被小雪偷吃了不少。”
“小雪是谁,院长的孩子?”
“一只脾气特别大的狐狸。”
“……”
话题夭折。
桃花树下。
凌云:“你好闷啊,怎么不问问我们在挖什么。”
谢君竹:“我们在挖什么?”
“你们院长的宝贝,趁他今天心情好,放肆一把。”
“看上去,他也不像心情甚好的样子。”
“你就不能好奇一下他的宝贝究竟是什么吗!”
“……”不好意思,真的,不太好奇。
话题再夭折。
烤架前。
“小叶,怎么愣在那里。”容辞唤了一声。
叶牵雨恍恍惚回过神来,才发现容辞似的,呆愣愣地叫了声容先生。
然后被容辞赏了串肉串,“今日累到了吗?”
对食物的渴望终于大过了心里的惊诧之情,叶牵雨回过神后,摇摇头道了声谢后就乖巧啃起肉串来。
凌云和谢君竹一人提来一坛酒,那酒坛周身还带着一圈新鲜泥土。
云破岳掀起眼皮,凉凉看了凌云一眼,这一眼叫后者头皮一紧,转念一想今日人多,想必王爷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揍他,便硬着头皮拍开了泥封,瞬时一股醇厚浓烈的酒香便四溢开来。
傅元晟眼睛一亮,“好酒。”
凌云给了他一个识货的赞赏眼神,将不解风情话不投机半句多的谢君竹赶到一边去,“你去看看那边那两人,为何拔个毛用了这么长时间。”
谢君竹净了净手,正要过去时,就见那云继影拎了只浑身光秃秃的鸡过来。
看来已不需要他帮忙。
燕明正目露嫌弃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手上还残留着鸡身上那股腥臭味,哪怕是已经洁过三遍手了。
快入夏的晚春,夜间还是有几分寒凉气,水池里的水也凉意浸骨。谢君竹拉了燕明在凌风身旁坐下,烘着自火堆处散发来的热气,以防着凉。
凌云和傅元晟已经旁若无人地对起酒来,才刚饮完一碗接着立马满上,碰杯对饮,几乎都是一仰而尽。
容辞看得有些担忧,提醒道:“傅学子,这酒烈,饮时需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