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燕明摆摆手。
傅元晟风风火火出门后,谢君竹紧接着便合上门,这会他倒记得从里头上一道锁。
“何处伤了?”
燕明这才发现,就在他和傅元晟说话时,谢君竹不知从哪拿出个小小的玉白瓷瓶,里头应该是些伤药之类的,那是他打猎前就带上的。
没想到在猎场时没用到,回来时倒起了作用。
“啊……”燕明抬头望天,这要怎么说,说因为骑马时间太久导致大腿抽筋会不会有些……过于丢人了。
不过,反正谢君竹也见过不少他丢人时候的样子,多一件不多。
他视线飘忽不定,不敢看谢君竹,语气一言难尽,“大腿……抽筋了。”
谢君竹神情一愣,正准备打开伤药的手也顿在空中。
“躺好,”他放下手上治外伤的敷药,另取了缓解跌打扭伤的药酒来,几步走到燕明的床前,视线落在他的腿上,语气没有什么起伏,“裤子褪了。”
燕明瞬间抓紧自己的裤腰带,语带尴尬,“我、我自己来……”
“你可以?”抻了筋骨,单将药酒揉上去是起不了几分作用,还要用些气力将纠缠的筋肉错开,这一番动作,少不得需要几分力气,燕明自己定然是不成的。
谢君竹是打算走文举入仕的,幼时对于骑射之习,本不欲花费太多心思,可偏偏家里请来的教习师父是个退役兵,将训练军队时的严格要求尽数在他身上贯彻实行。
每每训练完都四肢酸疼难忍,他只得自己摸索了些缓解的法子,这些年实践下来,已经颇有一番经验了。
这种筋肉用力过度产生的麻痛,乍一开始很不起眼,可要是真放任不管,能疼上个两三天,于是他也不说废话,只默默拿了一个木椅子,坐在燕明床前,黑黢黢的眼珠不错眼地看着他。
明明谢君竹长相俊美秀质,生了副翩翩佳公子一般的相貌,可一举一动间偏又压迫感十足,叫人生不起反抗之意。
瞧见对方开始双手挽袖,似是要亲自上手,燕明一慌:“你别动手,我、我自己脱!”
光天化日,孤男寡男,脱衣解裤,成何体统!
实在是……无力反抗啊!
自暴自弃将裤子褪下后,燕明痛苦闭上眼睛,摊在床上装死,只要他看不见,他就没有社死!
但是闭上眼睛,视线瞧不见时,身上的触感就更加明显。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谢君竹微热的手覆在他的大腿上,还带着一丝药酒的凉意,先是在他的腿上均匀游移揉捏,下一秒却蓦地用力,不知按到了何处筋穴,一股酸麻难忍的胀痛感瞬间自大腿处传遍全身,他没忍住哼了几声,不自觉蜷缩起双腿。
“别、别这么用力……”他眼泪汪汪地控诉,这种酸爽,谁体会谁知道。
谢君竹叹口气,他这几天叹的气快比以往加起来都多了,“已经很轻了,再轻抻不开筋骨,明日你更遭罪。”
“那、那歇会再来。”他微微喘着气,语带祈求,这身子太弱,以后运动都还是得慎着来,不然遭罪加社死一条龙服务。
以后绝对不运动过度了。
他发誓!!!
说回来,谢君竹不是个文弱书生吗,怎么手劲这么大,感觉他的腿骨都要被捏碎了。
文弱书生坐在一侧,眼神尽了力才不落在燕明的腿上,心道,怎么会有男子的腿生得如此……如此秀气,瘦长又直,膝骨及踝骨都伶仃仃地凸出来,白得惹眼。
饶是快入夏了,还是带着点晚春的寒凉气,尤其是现在外头已经是傍晚了,凉风顺着窗户缝隙刮进来,谢君竹敏锐察觉到燕明的腿上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别歇了,等会着凉了。”说完也没等燕明反应过来,谢君竹就双手落在他的大腿上,用了巧劲按摩揉搓,自上而下按着,顺便阻止了他下意识收腿的行为。
燕明疼得眼泪都下意识流出来了,他可怜巴巴看着谢君竹,然而对方做事惯来专注,此时正紧紧盯着他的腿,没分出一点眼神,“哥,求你了,轻点……嗷!”
谢君竹是练惯了弓箭的,也颇有经验,下手之处都是气血滞涩的穴位,乍一按上去叫人疼痛难忍,可又是确确实实起了几分作用的。
燕明甚至能清晰察觉到自己的筋在腿上纠缠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