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看他们一副就要打起来的样子,满心疑惑。
不就是只……兔子吗。
随便去山里逛逛就能捡回来的。
实在不行叫傅元晟家那只再生两窝。
燕明探头看了看他们身后,一片空空荡荡,奇怪道:“你们自己上来的吗?”
罗玉又一次无法理解他的意思,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他,几个念头在脑袋中打转片刻,缓缓反问道:“不然呢?”
他们应该带着什么人上来不成?
这书院规矩严他知道,小厮奴仆侍女什么都不能带。
“不是,没有师兄带你们上来吗?”
“什么师兄?”
引路的师兄。
他这么问就是没有的意思。
叶牵雨比燕明更震惊:“你们自己上来居然不迷路?!”
罗玉一脸无语,一群武学生,学过在山林里隐匿踪迹,若连个特征明显的寝舍都找不到,在这样简单的地方迷路,怕是会被武先生骂死。
他们聊天时,燕明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们一个月前来书院登记的时候,这个小院寝舍所有屋门外都挂着小木牌,最后却只有几人入住,其余屋子都空置了,他当时还以为许多人报名了不来上学。
应该空着的就是给这群人留着的。
他随意伸手朝后头一指,“那后面,找自己名字。”
“罗哥您先选。”燕明听见有人谄媚道。
他深感无语,先选后选能有什么区别,也不能选出花来,这屋子虽然大但里面东西又少,不知道在浪费什么时间呢。
“等会,”燕明叫住罗玉,狐疑问道,“你姓罗,你叫罗玉?”
罗玉转过身,一张面瘫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你认识我?”
不是认识,是眼熟,燕明和傅元晟的寝舍是隔开的,中间被夹着的那个屋门上挂了牌子但没住人。
他偶尔路过闲得没事做的时候也会扫两眼上面的牌子,好奇上面那个叫罗玉的人怎么还没来,不要问为什么两个名字他只记得一个,另一个名字太难认了,他不认识。
罗玉很奇异地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缓缓点头。
“看见了吧,那两扇打开的门,中间那间就是你的屋子。”
他不知道这破书院的隔音做的好不好,但是以防万一,他先打过招呼:“希望你们平日不要太过吵闹,当然我们也不会,彼此尊重。”
罗玉扯扯嘴角,努力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但是怎么看怎么像嘴抽,怪异得很,矜持点头。
谢君竹开了锁之后便大敞了门窗通风,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
山上尘灰多,哪怕是紧密门窗,五六日后,靠近窗台上的桌案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他花了点时间收拾。
燕明一进来就看见身高腿长的少年人微微弯下腰身收拾东西,他扑过去,明知故问:“师弟,在做什么呢?”
谢君竹早习惯他这随嘴乱跑的称呼了,有事相求就叫哥,其余时间就没大没小喊师弟。
“几日没住了,收拾一下,山上不比山下,这儿风大尘灰急,不收拾容易积灰。”
“咦?这不是我的书吗,怎么在你这?”燕明指着谢君竹手上一本眼熟的无字旧书,疑惑道。
还记得是云继影下山前送给他的,前几日他在家时闲来无事翻看了一下,毕竟是图册,没两下就看完了。
不得不说古人的想法也真是大胆又开放,各种姿势都有,想象力和创造力不比现代人差。
只是到底看不惯工笔细描的写意画,燕明看完之后除了感慨一下古人开放大胆的思想,并无别的想法。
他没注意到谢君竹的身子不知不觉中僵硬住了。
“没事,你看也行,反正迟早……”
燕明瞪大眼睛,突然发觉有什么不对。
谢君竹,好像,从来,不会,乱翻他的东西。
所以……
他不敢置信地问道:“这是你……”
谢君竹反手捂着他的嘴巴,他的耳朵最为敏感,最是容易暴露本人的情绪,将他努力营造的冷静淡定的人设破坏得稀碎,然而此时他连脸侧都染上了些红意,像天际久久未散的晚霞。
“别说,”谢君竹捂了一会,意识到自己手上可能沾了灰,又收了回来,神色隐隐崩溃,语带祈求道,“别说了……”
他为一时的鬼迷心窍后悔。
可能被人抓包看小黄书,确实值得向来清风朗月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谢君竹崩溃上好一阵子,燕明善解人意地没出声,非常乖顺地趴在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