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蓁停住了脚步,忽然担心起了如果盛劭在家门口揍池衍一顿的话,她要赔多少医药费才合适。
盛劭的话很好的打消了她的顾虑。
“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做法。”盛劭依旧挡在池衍身前,声音里带着一丝错愕,“池总为什么会这么想?”
“就好像您曾经做过同样的事一样。”
“你……”
“不过池总一直这样只顾自己开心,不在乎蓁蓁说了什么吗?”他叹了一口气,状似无奈地打断了池衍的话,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就比如刚刚,蓁蓁已经下了逐客令,您为什么一点动身的迹象都没有?”
“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私闯民宅应该是犯法的吧?”
盛劭收敛了笑意,根本没有想听到他的回答,他定定地看着池衍,眼中满是压迫。
池衍对上他的目光,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野兽锁定了一般,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正好退到了门外。
这个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保镖吗?
下一秒,盛劭身上危险的气息消散,唇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我开玩笑的,池总不要介意。”
“慢走不送。”他挑了挑眉,接着利落地关上了门。
转过头,就见到时蓁正一脸赞赏地看着他。
能暗搓搓地把池衍堵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能和她配合的这么好,她说上句,他就能知道下句怎么接。
真的是人才啊。
现在池衍应该快要被气死了吧。
“我记得你的安置费用额度是一千,对吧?”时蓁斜倚在墙上,脸上带着满意的笑意,“今天开始提到五千。”
盛劭听到她的话后,轻轻扬了扬唇角,声音不疾不徐:“那就谢谢时小姐了。”
看到时蓁走回房间后,他看着紧闭的房门,轻轻摩挲着指尖:他知道池衍的身份,也知道他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绝大多数人面对池衍的身份和花言巧语,都会或多或少的被蛊惑。
现在看来,他的雇主,是一个很清醒,也很果断的人啊。
就是不知道,接下来的两个人,会是什么身份。
而被盛劭惦记着的顾君周,已经开始怀疑起了他的身份。
“所以查不到有关这个保镖的任何资料?”顾君周坐在书房里,看着面前的文件,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起来。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除了这个保镖的姓名、身高、年龄等基础信息外,他曾经的经历就好像被抹除了一般,顾氏查不到任何关于他更具体的消息。
刘伯低着头,眼中也带着一丝疑惑。
这种情况大概有两种原因,一是这个人身份很高,家世很好,家族为了保护他,所以抹除了他从小到大的经历,以防被仇家或不怀好意的人发现。
二是这个人曾经执行过什么秘密任务,需要严格保密,所以这个名字之下,什么也查不出来。
只是如果真是这两种情况,盛劭又为什么会以保镖的身份出现在了时蓁身边,是意外,还是……
顾君周伸手揉了揉额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倦意:“池衍呢,见完时蓁后,他有什么反应?”
盛劭的身份终究只是一个保镖,况且他仅仅和时蓁相处了不到两天,不会有太大威胁。
“池二少……”刘伯的声音停顿了一瞬,“时小姐租的公寓是一梯一户,插卡上楼,所以我们没有查到时小姐和池二少谈了什么,但是……”
他想到收到的消息,有些迟疑地开口:“二少在离开别墅时,心情非常不好,还踹倒了小区里刚栽的两棵树。”
平日里池衍对时蓁的态度非常好,估计就算是时蓁打了他一顿,他也只会问一句她的手疼不疼。
他是真的想不到时小姐说了什么,才能把他气成这样。
听到他的话,顾君周放下揉着额角的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我知道了。”他一只手有节奏地敲着扶手,若有所思地看着桌子上的文件。
看来时蓁的表现,让池衍很难接受。
是毫不留情的拒绝,还是……
如果一昧的怀柔没有用处的话,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其他手段了?
顾君周看着刘伯离开后,显得空荡荡的书房,缓缓阖上了眼睛。
一直以来,他都给了时蓁超乎其他人的耐心。
可是她太过清醒,太过决绝,让他用尽了方法,也不能靠近她一丝一毫。
有的时候他都会诧异,原生家庭并不算太好的时蓁,是怎样做到对他们三个人的示好视而不见,依旧保持着纯粹的上下级关系,没有一点僭越。
难道她就没有一瞬间的心动吗?
他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无奈。
如果采取一些强制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