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她那眼界如此高的儿子能对她一见倾心。
“国公夫人。”谢惜玉欠身,垂眸轻唤。
成氏笑着牵起谢惜玉的柔荑,柔声道:“我和你的母亲乃闺中密友,关系可不一般,还唤国公夫人?该叫成伯母了。”
宋锦在旁打趣道:“玉儿性子柔顺,也略害羞。”
“柔顺好啊,我家那小子就是太跳脱了,整日闹腾的,我看着就烦!”
谢惜玉凝视成氏,见她笑容慈祥,话里虽在嫌弃殷律南,可语中的疼爱不像假的。
成氏与宋锦在畅快交谈的途中,殷律南兴致冲冲入了堂内。一进来,目光便落在站在自己母亲身旁的谢惜玉身上。
殷律南撩袍,大步走上前对宋锦行礼。转而对成氏,响亮唤了一声:“母亲!”
在场的夫人见到这般明朗的世家公子,俱是赞不绝口。成氏引以为荣,口里说着谦虚的话,神情里却全是骄傲。
殷律南不耐烦听这些人惺惺作态互相吹捧,便凑到成氏跟前,低声说了几句。
成氏佯装怒意瞪了他一眼,便对谢惜玉笑道:“玉儿要不要在成伯母府内随处转转?”
宋锦忙接话:“这个好,殷国公府环境雅致,最适合赏花游园了。”
谢惜玉哪能不明白这二人的意思,也只能应了下来,接着成氏唤了几名侍女给谢惜玉领路。
出了大堂,往东面方向行去,穿到花园时,那领路的两名婢女已不见了踪影,转而便是一名男子从竹林深处走了出来。
“多日不见,魏姑娘依旧芳香袭人,这满园清香,怕是皆被魏姑娘比了下去。”
谢惜玉虽早有准备,可对上殷律南灼热的视线,仍情不自禁后退一步。
她稳定心神,微微欠身:“殷世子。”
谢惜玉今日着的襦裙腰间细带勾勒出她曼妙盈柔的身姿,微风徐徐,裙裾飘飞,一双修长纤细的腿型若隐若现。
这几日殷律南觉得自己仿佛得了相思病。
日日夜夜都盼着谢惜玉能来一趟殷国公府,这才拜托母亲举办了这个赏花宴,只为了能再见她一面。
今日再看,谢惜玉无论从相貌,身段或是嗓音,处处都得他的欢喜。
他的眼神落在那双修长的腿上,不由浮想联翩。
倘若这双腿缠上他的腰,该有多销魂。
殷律南强按下内心的波动,缓步上前,温声道:“魏姑娘若是赏花游园,在下可为姑娘引路。”
谢惜玉抿唇淡笑,后退一步,然正色道:“殷世子,想必国公夫人和我母亲的决定,世子也十分清楚,你我二人也不必如此故作姿态。”
殷律南顿足,对谢惜玉的直接微微诧异,楞了半晌才笑道:“既然魏姑娘心如明镜,那么我便直说了。魏姑娘,我想娶你为妻,即刻,马上,若是你能接受,今夜拜堂也可。”
谢惜玉面上笑容消去,道:“世子直言不讳,那么惜玉也有话直说。对不住,我不愿意嫁给你,还请世子与国公夫人说清楚,你我二人绝无可能,我也会跟我的母亲说清原委。”
闻声,殷律南笑意凝固,眼底柔色转而寒冷,问:“为何?给我一个理由。”
放眼望去,整个大邺,除了桓王魏陵还有哪个青年才俊,论家世论相貌论能力,有谁能比得上他?
想要做殷国公世子夫人的比比皆是,谢惜玉只跟他见了两面,就如此严声拒绝?
谢惜玉道:“殷世子,我心里已经有了人,若是我嫁给了世子,世子能忍受我日日夜夜思念别的男子?”
躲在近处的暗卫将这些话一字不漏听了进去。
见殷律南只神色激动,又连番说了几句,却没有逾距的行为,二人很快分离。暗卫这才算完成了任务,离开国公府去禀告严尘。
与此同时,皇宫,养心殿。
昭兴帝半卧在床榻,宋厉远坐在一旁,等盛归平诊脉结果。
片刻后,盛归平道:“回禀靖王殿下,陛下龙体仍是虚弱,待草民再开几方养身药方,好好为陛下调理。”
宋厉远沉脸颔首。
盛归平很快带着侯在一旁的太医退出了养心殿。
紫檀龙纹书案后,魏陵身姿挺拔坐在宝座上,语调轻飘,懒散道:“陛下还挺能熬。”
昭兴帝也不气恼,嗓音沙哑:“有云诘身边的神医为朕调理身子,朕或许还能再多活几年。”
宋厉远眉头紧蹙,严声道:“你就是这样跟陛下说话的?”
魏陵淡淡扫他一眼,站起身走到榻前:“陛下,今日臣也进宫了,神医也带来了,靖王殿下臣也见了,这下臣是否可以出宫?”
昭兴帝低咳几声,抬手拦下:“云诘还没有同七弟说话,为何如此着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