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飞攀姐姐为何一副赴死的模样?
谢惜玉扶她起来,飞攀仍跪得笔直,纹丝不动。
“这与你无关,你也是听我的命令去办事才不在我身边的。”
白日里因宋锦不在府里,谢惜玉觉得是个很好的机会,便让飞攀帮她调查她身世的秘密。
“可奴婢还是让姑娘受到了伤害。”
谢惜玉见她执意不起身,佯装生气:“好,你就跪着,跪到你膝盖断了,我看你还怎么保护我!”
飞攀无动于衷,正色道:“姑娘不必担心,奴婢的身子是铁打的,即使腿跪废了,奴婢仍然有能力保护姑娘。”
“飞攀!”谢惜玉眼圈发红看她。
“你非要如此犟,让我担心吗?”
飞攀抬头,看向谢惜玉湿润的眼睛,心尖苦涩翻涌。
寒折谷出来的人,主子的安全永远放在第一位,今日是她的失职,才导致谢惜玉被迷晕抓走,若是在寒折谷,今日她所犯的错,足以要了她的命。
不过一双膝盖而已,比起性命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飞攀深深望着谢惜玉的眼睛,明明白白看到了她的担忧,心里更是难受,静默看了半晌后,还是站了起来。
见她起身,谢惜玉这才破涕而笑,绿珠见这主仆二人和好,心里也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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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从皇宫回府时已经亥时过半,进了熙浣院,魏之翟还没有回府,即便回了,他二人也从不在一间房内休息。
宋锦坐在梳妆台前,眼神无意扫到一旁空荡荡的位置,底部显然还有花瓶底的印记。
从她嫁入国公府起便知魏之翟心里始终有一个人,宋锦猜测那人便是魏云诘那见不得光的亲生母亲。
可每当她有意无意提起时,魏之翟都会脸色大变,不准她再提起魏云诘母亲的事。
珍宝花瓶打碎了,他也不愿意重新换一个新的顶替之前的那个。
宋锦看着那空出来的位置,轻嗤一声:假痴情。
庄姑姑正在为她拆卸发髻,宋锦闭目养神,从魏之翟的事,蓦然间想起府里还养了一个她的工具。
近期事情实在太多,导致她都将宋涵忘在了一旁。
“明日让宋涵来我房里一趟。”
庄姑姑与宋锦一条心,自然知道她的所想,道:“涵姑娘性子有些柔弱,怕是不敢去接近桓王殿下。”
宋锦闭着眼,嗓音慵懒道:“还记得魏云诘府里养的那个美人?”
庄姑姑问:“公主说的玉儿?”
宋锦脸色骤寒,冷声道:“她不配跟我的玉儿同名讳。”
庄姑姑一时没想那么多,讪然笑:“公主提她做什么?”
“那姑娘当时全程不敢抬头见人,看样子就是个柔弱的性子,想必那魏云诘他还就好这口。”
庄姑姑回想一下,那玉儿光瞧着背影就是个尤物,怕是个男人都会好这口。
次日,天光明亮,谢惜玉去了一趟宋锦的熙浣院,正好撞见宋涵在此。
在国公府居住的期间,二人其实交流并不算多,魏婉与宋涵关系好,自然不准宋涵跟她接触。
宋锦看到谢惜玉,立刻扬起笑容,慈爱唤道:“玉儿过来。”
谢惜玉款款走过去,宋涵对她含笑颔首,道:“玉表妹。”
“表姐。”
随后宋锦道:“涵儿,你先回房等我的消息。”
宋涵有些犹豫,面色踌躇:“姑母……表哥那边……”
见她似想反抗,宋锦立刻冷起脸:“怎么,你想反悔?”
听到二人交谈的事好像与魏陵有关,谢惜玉微微蹙眉。
她也在府里听说了一些宋涵来国公府居住的原因,是宋锦想将自己的侄女嫁给魏陵。
谢惜玉看了一眼宋涵,见她憋红了一张脸,这番委屈模样像极了自己在安阳侯府的时候,顿时心里一堵,忍不住插话:“母亲,表姐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听她说说可好?”
闻言,宋涵感激看她一眼。
因谢惜玉的求情,宋锦微微缓和了脸色,轻声道:“说吧,你顾忌什么。”
宋涵神色紧张看向宋锦,心中想说的话涌到嗓子眼,却又不敢当面提出来,倏然她感觉一道温柔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抬眼望去对上了一双盈盈柔和的眼睛。
那双漂亮眼睛的主人坚定看着她,似在给她勇气。
她绷紧神情,攥了攥拳头,直视长公主,道:“姑母,我不愿意去接近表哥,因为我已经有了心仪之人,还请姑母不要棒打鸳鸯。”
她一股脑将这段话说出来,眼睁睁看着宋锦的脸色愈发阴沉。
在宋锦动怒之前,谢惜玉忙道:“表姐,母亲听到了,你先回房吧。”说罢安抚似的朝她眨眨眼。
庄姑姑见长公主忍着怒气,只能也跟着说让宋涵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