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趴上去之后,余怀茗反而松了口气,又觉得没什么嘛,区区一个骑海马怎么可能吓到她!
只是海马等她坐好后猛地拔高,本翘在前方的尾巴朝后翘去,开始一摆一摆地前进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迁就她,速度很慢,脑袋一点一点地朝前游。
余怀茗觉得新奇极了,就像小时候很想坐却从来没坐过只能看着别人玩的摇摇车。
长大了有钱后她全副武装去试过一次,顶着别人异样的眼光,却再也不是小时候想要的那种感觉。
可现在,她莫名地感觉到了那种童年的欣喜感,满心都溢满了,唇角忍不住高高翘起。
但是,渐渐的,闻着身下好闻的海盐香味,余怀茗的思想开始不受控地朝着别的方向跑偏,红着脸小声指责对方。
“你别晃了,别挺。”
“撞得有点疼!”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床前,余怀茗迅速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猫眼水灵灵的。
云意终于支撑不住地变小了,又盯着她问:“饿吗?还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不。”余怀茗摇头。
但正当这时,肚子忽然闹腾起来,也没别的什么大问题,不是饿的感觉,也不疼,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但具体让她说又说不出来,只是等贺筠一游过来,接近她的时候,一闻到那股海盐香味,浑身就舒坦了。
余怀茗想到她之前的那句话,恨她恨得牙痒痒,连忙翻身起来,找遍了衣柜才找到一条大红丝巾,那是方兰说今年是她本命年给她买的。
她没办法,只能招招手,等海马过来时故作正经地将那丝巾系在她脖子上,警告她:“裹着这个睡,不许脱下来!”
她明天要去剧组,到时候这丝巾肯定沾上那海盐味了,万一肚子不舒服可以派上用场!
真机智!
她躺下来睡了。
云意看着她,以为这是她送给她的睡袍,美滋滋地原地转圈圈,完了又凑上去亲她。
小海马的长嘴碰到脸上,只留有一点点温热感,还怪痒的。
“不许亲我!”余怀茗不许,缩到被子里。
但这回,云意却像吃了雄心豹子胆一样,硬凑过去亲她的脸颊,或亲昵地蹭蹭她的脸。
余怀茗闷到了被子里,暴躁地想打她,那小海马却跟飞鱼一样,滑不溜秋根本摸不到踪影。
小海马还偷偷伸出尾巴啪嚓一声把灯关了,窗帘关得紧紧的。
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阳光透进窗帘的一点光亮。
但余怀茗并不在意,她被激起了斗志,缩在被子里拼命抓那磨人精,却怎么抓也抓不到,反倒被人轻薄了个遍。
床上的被子耸起一个大包,里头传来怒气冲冲的声音。
“臭妖精,你等着,等会我抓住你一定要你好看!”
“不许亲我了!”
“你还要不要脸!”
略微温软的触感像烙印一样烫遍她的全身,脸颊被轻轻蹭过,被子里满是海盐的香味,那香味让她舒服得浑身暖呼呼的,只余留逞强的话语。
到最后,她满身疲惫地躺下来,脑袋钻出被子,黑发凌乱,只在微光中露出一张瓷白的小脸,嘴唇嫣红,双眼迷蒙,撑不住地慢慢阖上,丝质睡衣崩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节白皙流畅的香肩,微微泛着绯色。
云意悄悄从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蜻蜓点水般吻了下她的肩。
“晚安,么。”
这才用尾巴拉起被子,又躺到她脸颊旁,愉悦地蹭蹭她的脸颊。
忽然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她,她一惊,但那手只是将她越发贴到了女人脸颊上,下意识蹭了蹭。
女人呼吸灼热却节奏平和,小嘴微张呼吸着,脸颊醺红,眼尾微微带着股媚态。
她这样全无防备的样子让人动容。
云意在心里温柔地笑了笑,随即跟随她睡了过去。
余怀茗朦朦胧胧间,却发现自己竟在浩瀚的深海里,甚至可以呼吸,她呼吸急促,浑身燥热,看不太轻眼前的景象,只五感格外清晰。
海水紧贴着她的肌肤,周围海草晃动着。
她迷迷糊糊感知到,抵在她身前的是只大海马,海马将她压在深海里一个山洞前,尾巴伸在小山洞里,来来回回游荡。
她手脚都被周围海草纠缠住,不能动弹,浑身颤抖着,仿佛灵魂都要出窍。
她费力的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贺筠,雪白的肌肤,清冷的面容,一双凤眼里藏着大海深处最危险的信号,一头黑发如同海藻般朝后飞扬,她就像深海里的妖姬,可下半身却像鱼尾,只尾端细长,湛蓝色,像有碎钻点缀其上,那是——海马的尾巴。
那尾巴连通山洞,在山洞里来回翻腾,撞击山壁,闹得山洞颤动着,仿佛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