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尤其是当他联系原著作者,告知这一情况的时候,意外得知作者大大也在医院昏迷不醒,更懵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原著作者跟漫画作者双双入院?
入的还是同一家医院?
总之,经过多方协商考量之后,尤其是原著作者的合同里标明了指定画师这一点,框框发出了一则公告,跟翘首以待的读者粉丝交代了‘热夏’的身体状况,说明她需要时间修养。
除了比较激进的一部分抱怨声,大部分人都很体谅。
后来,总编交代‘热夏’的责编多多联络,关照着点,毕竟他俩是合作过多次的老熟人了,相对来说更好沟通,也去过‘热夏’的家中,比较熟悉。
项目就这么搁浅了三个月,眼见‘热夏’恢复了之后活蹦乱跳,遍地吃喝玩乐,框框正打算重提项目之事,约她协商一下后续怎么继续推进……
没想到,就在框框总部的会议室,这位大大哐叽一声,砸在地上,莫名其妙又晕了过去。
送医的还是她的责编,就医地点也还是那家医院。
框框网站众人又急又懵,面面相觑,在对方第二次转危为安之后,连忙表示:您好好休息,身体好才是真的好。
实则背地里险些掩面而泣。
这大IP……不会是就此废了吧?
于是,俞枕夏就这样度过了一段漫长的躺平时光,虽然商业工作搁浅了,但她也不是全然不画画了。
画画这种事情,说到底都是手艺活儿的一种,这各行各业的技术都一样: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老师知道,三天不练,全天下都知道了。
俞枕夏平日里也会掏出纸笔练一练,就当摸鱼了。然而,当她放松身心,不去刻意想要画什么的时候,黑色的笔尖随意地勾画……
待她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无意识地画了一个男人的侧影,没有五官,姿势是很随意的坐姿,腿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体态颀长,轮廓很勾人。
俞枕夏当时内心狠狠地‘哇’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到了,想谈恋爱了。
想到此处,她对这个没有五官的纸片人的态度更是重之又重,冥思苦想,想要勾勒出一张让自己满意的脸,却怎么也画不出来。
后来俞枕夏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这张速写纸单独撕了下来,收进了抽屉中,等着之后再完善。
如今收养了一只狗,俞枕夏的速写模特就变成了它,偏偏拉布拉多的智商过人,什么要求说了一遍就能领会,让俞枕夏日常怀疑狗狗的智商是不是跟自己不相上下……
就比如现在。
俞枕夏在浴缸中惬意得很,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始终蹲守在一边的拉布拉多用鼻头狂蹭她的脸颊,强行把人叫醒。
俞枕夏才发现,水有些凉了。
她朝拉布拉多道了个谢,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身来,进了旁边的淋浴间,怕水珠溅到狗的身上,她拉上了玻璃门。
热水从花洒兜头而下,冷热交加,玻璃门染上雾气,为里面的肢体罩上了一层朦胧滤镜。
拉布拉多的爪子刨了刨地面,过了一会儿,扭头小碎步走了出去。
俞枕夏还微微纳闷呢。
虽然养狗的时间不长,但俞枕夏有时跟网上的人交流,才发现论起粘人,自家哈哈真的是个中好手。
但有时候又会躲起来,不让她看到。
高智商,但好别扭一只狗狗。
俞枕夏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拉布拉多在正在阳台上,两只前腿人立着搭在栏杆上,尾巴轻轻摇来摇去,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索。
她走过去,在它尾巴上捋了两下,尾巴花柔软得不可思议,若要形容的话,仿佛是天上飘渺的云絮,轻轻扫过她的掌心,这一股绵软直直往心口窜过去。
俞枕夏笑了笑,温声问:“哈哈在看什么啊?”
话毕,她也抬头往远处一眺——
穹顶之下,繁星满空,有两粒星星闪烁着,飞速往远处移动,却不是流星,是两艘混入其中的飞机,真正的星碎是寂墨的。
墨一样的蓝色渐渐往下,渐渐有些浅色,是被底下城市建筑群发出的五颜六色的光给映亮了。
树影漆黑,风刮过。
俞枕夏打了个喷嚏,指着前面不是太远的一个方向,对拉布拉多说:“那里是一家私立医院,也是离我们家最近的一家医院,也幸好因为这样,我今年进了两次,每次都全头全尾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