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刚才俞枕夏对自己说的话,心跳如擂鼓,快要震痛他的五脏六腑。
她说,不需要许愿,因为有我在……
俞枕夏朝他微笑。
所以,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吹灭蜡烛之后,不知道是不是看得太用力,商贤予不仅仅心口发胀,两眼也发胀……
似乎意识深处的某一个隐秘角落,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角落,意外被人发现了。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战栗。
商贤予差点猛男落泪。他被一股剧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和委屈击中,好险没被击倒。
仰头看了看星空,商贤予深呼吸了几次,在意识的深处,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而那也正是他想说的话,于是商贤予顺从地说了出来:“我……好想亲你。”
“就现在,可以吗?”
她回答——
“可以。”
在星空的见证下,他们交换了一个浅浅的吻。
第二个吻是草莓味的,酸甜的汁水在两人唇齿之间流淌,交换,分不清你的我的。
第三个吻是奶油味的,甜腻得让人牙根一软,于是舌头变成了守护着城池的卫兵,将奶油驱逐出境,跟对面的敌人打得难舍难分,最后却还是双双败落。
第四个吻是……
星子无聊地闪烁着,偷窥着人间一角。
车内充斥着沉重的喘气声。
商贤予跟俞枕夏点燃了心火,四下狂风大作,小小的焰火顺势升腾而起,以闪电般的速度点燃了整颗心脏,恨不得把浑身的血液作为燃料,就此焚烧殆尽。
不知道多少个吻,两个人的胸膛都剧烈起伏着,显然是缺氧到了极点的表现。
俞枕夏:……头好晕!
他们一个在驾驶座,一个在副驾驶座,商贤予探身过来,几乎覆盖在俞枕夏身前,离得极近,近到呼吸紧贴,唇与唇之间只要说说话就可以碰到一起。
商贤予的肺活量更好,头歪了歪,又要亲上来。
猝不及防地,他被俞枕夏一口咬住了下唇。
商贤予:“……干嘛。”
“我……”俞枕口齿不清道:“我缺氧!”要是真的被这人亲死了,她该多冤枉。
商贤予还想再亲。
不料俞枕夏倏然嘴一张,又飞快合上,把他上唇也咬住了。
商贤予发出眼神攻势,因为嘴巴张不开,只能哼哼唧唧。
俞枕夏嘴巴和舌根都麻了,只顾着喘气,不为所动,无情地收缴了商贤予的作案工具。
两分钟后,她松了嘴。
下一秒,俞枕夏看到商贤予的脸,发出惊天爆笑,这辈子都没笑得这么张扬过。
商贤予靠近车内后视镜,看了看自己的脸,就见他的嘴唇上下分别印着一排牙印,又被俞枕夏嘬了两分钟,呈现着不正常的红色。
嗯……看起来就像是用矿泉水的瓶口吸住了皮肤后的样子。
很滑稽。
商贤予面无表情地抿抿唇,默默地盯向俞枕夏。
俞枕夏咳了声:“我会给你买口罩的。”
商贤予露出‘就这?’的目光。
俞枕夏回了一个眼神:那你要怎样?
……
回程的一个多小时里,俞枕夏浑身无力倒在副驾驶上,缺氧,头晕,下巴酸嘴巴麻。
商贤予的嘴巴红嘟嘟着,牙印微消。
这两人,谁也别说谁。
车子停在了地下停车场。
两人在下车前都带上了口罩,从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回到酒店楼上,商贤予看到自己房门的门把手挂着一个纸袋。
看着是个礼品袋,上面还贴着一张便签,商贤予看了眼,对假装好奇而探头探脑的俞枕夏说:“是白薇送的。”
俞枕夏逗他:“哦~白薇。”念到名字的时候,她故意拉长语调,像是在打趣着这人。
不是‘像’,就是。
商贤予把脑回路调整到跟她同一个频道,不服输地掏出手机:“让我再看看你人格分裂之前的那些……”
俞枕夏按住他的手:“……可以了可以了。”她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进门前,趴在门板上对商贤予说,“我洗个澡,等下我来找你,你要等我来了才能拆开看,知道没?”
商贤予:“……就找我拆个礼物吗?”说完,他伸出手,“你还没送我。”
俞枕夏在他手心拍了一下,就缩了回去,那扇门‘啪嗒’一声闭上了。
商贤予进门后,摘下口罩,他看了看手上的礼品袋,笑了一下,然后放到了桌中央。
小狗在屋子里呆了一天,围着他跑跳,门口的拖鞋已经被撕咬得破了口,纸巾滚落在地上,满地白色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