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星郁闷地鼓起脸,昂着下巴对少年道:“去了你别忘姐姐身边凑,惹她生气我就告诉爸爸。”
岑远辰无语:“告状精。”
岑远星轻哼:“和你学的。”
虽然事出突然,但岑家龙凤胎准备出发去东川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时间定在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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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一早,喻思柏接到公司电话的时候正在晨跑。
他轻喘了口气,停下来平复呼吸,身后的脚步声也渐渐停住了。
小姑娘气喘吁吁地弯下腰,想蹲一会儿。
“站着。”他走到一旁接电话。
岑青柠两手撑着膝盖,心中充满了悔过之意。
平时这个点她还在床上睡大觉,现在居然为了哄男人出来早锻炼,这像话吗?还没有熬夜!
作为一个漫画家,不熬夜简直是对不起这个职业。
可喻机长美色当前,她抵挡不住。
喻思柏听清电话内容,眸光微顿,转头看了眼岑青柠,低声道:“等我去公司再说。”
挂了电话,他拧开随身带着的水递到她唇边。
喻思柏晨跑没有带水的习惯,出门前他喝过水,跑完一圈到家,正好补充水分。
但这两天身边跟个小姑娘,没法儿,只能带着。
岑青柠小口喝着水,小脸上满是汗意和红潮,马尾高高束起,在春日清晨里娇俏又有活力。
喻思柏神色淡淡地看她喝完,接过水。
他拧紧盖子,随口问:“家里要用你飞机?”
岑义谦家大业大,公司和个人名下都有私人飞机。他一双儿女要来东川,有太多方式和方法,却偏偏要用岑青柠的飞机。
他没立即应下,怕她不知情。
岑青柠点头:“我家里两个小朋友周末来东川玩,没坐过我的飞机,都想试试。”
喻思柏看她乖巧的面容,顿了顿:“我去接?”
岑青柠眼眸微怔,困惑道:“你是我的机长,还可以不去吗?”
喻思柏简单解释:“有的航线时间过长,机组会配备三个或者更多飞行员。所以,你还有两个备用的飞行员,他们都有机长资质。”
岑青柠茫然,喻思柏的意思是让别的飞行员去接。可是,他不是最喜欢开飞机了吗?
“你不想去吗?”
她很失落,连飞行都哄不好他了?
喻思柏静了几秒,忽然问:“你愿意我去?”
岑青柠在短暂的怔愣后忽然反应过来——他担心她和家里关系紧张,不喜欢那对龙凤胎。于是提出他不去,让别人去。
喻思柏痴迷飞行,却会顾虑到她的心情,拒绝飞行的机会。
因为他是她的机长,不是别人的。
“我……”岑青柠微滞,陌生的情绪涌上来,“我只是和他们不亲近,没有矛盾。没关系,你去吧。”
这阵情绪来得太突然,她来不及掩饰,匆匆垂下眼睫。
喻思柏何其敏锐,很快明白这次飞行是她同意的。或许,根本就是她授意的。
目的也很明显,为了哄他高兴。
他原本想晾晾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但她眼圈一红,他就受不了。
这才晾几天?
喻思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低而无奈:“好了,我们回家。”
岑青柠抬眼,对上他低垂的黑眸,温柔而纵容。
她小声问:“你不生我的气了?”
喻思柏凉凉道:“再生气恐怕整天都得在天上飞。小公主,你的机长也需要休息。”
岑青柠耳根发烫:“别叫我小公主。”
喻思柏挑眉:“我的副驾驶是澜江人,他说在澜江,人人都叫你小公主。别人能叫,我不能?”
岑青柠捏了捏耳垂,心说别人的声音没有那么勾人。
你用低音带笑的声音喊“小公主”,手还在人家脑袋上,谁听了不起色心,不起的那是菩萨。
她不是菩萨,她是垂钓的公主。
只钓愿者上钩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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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川到澜江的航程短,航线很快批了下来。
喻思柏周四出发去澜江,周五返回东川。再由另外两位机长送那对龙凤胎回去。
他只飞两趟。
出发前一晚,喻思柏约了周礼安。
周礼安在公司附近找了家清吧,准备办完事再回去加班,最近这祖宗成天给他找事儿。
上回是岑青柠,这次又是谁?
喻思柏一进门,便看到角落里的周礼安懒懒摆了下手,他身边坐着一个曾经见过的男人。
“阿柏,李嘉乐。”周礼安简单介绍了句,“你们见过。”
李嘉乐笑着起身和喻思柏碰了下拳,从善如流地喊:“柏哥,最近不见来你出来玩。”
喻思柏记得这个面如冠玉的年轻男人。
那晚对他来说很特殊。他从李嘉乐口中听说了关于“澜江明珠”的一些事,再然后,住进了岑青柠的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