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他忽然睁开眼,撑起身看向房门,门没反锁。
再看自己,衣服在身上。
喻思柏没有锁门的习惯,却有裸|睡的习惯。他不确定楼下那个恼人的小姑娘会不会随意打开他的房门。
他不想和小女孩“赤身相对”。
午夜,一楼客厅的立钟和座钟同时敲响。
岑青柠从台前抬起头,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跑去厨房给自己泡了杯可可,她困得比平时早,一定是晚上喻思柏太难缠了。
她端着热可可回到桌前,托腮欣赏自己画的草稿。
机长先生结束长程飞行,一身疲惫地回到家中。
过于疲惫,他甚至忘记了换鞋,骨感的手指扣住领带,用力扯开时手背上的青色经络凸起,领带被丢至沙发一角。
他摔进沙发,闭上眼,锋利的棱角有些紧绷,似乎还没从长途飞行中缓过来,用剩余的力气解开制服扣子,露出白净的衬衣,手指往上,解开衬衣领口的第一个扣子。
他舒了口气,喉结上下滚动。
胸膛因他的呼吸起伏,呼气时紧实的肌肉贴住衬衫,隐隐可窥见其中轮廓。
机长先生拥有常人无法媲美的两条长腿,西裤将充满力量感的腿包裹,屈腿的动作让裤子多了几道褶皱。
他坐姿随意,双腿微微岔开,往上是严丝合缝的皮带扣。
黑色皮带束缚住男人劲瘦的腰,衬衣不安分地跑出来几寸,在小腹处皱成一团,像是被人扯出来的。
岑青柠咬了咬唇,有点儿脸红,轻咳一声,欲盖弥彰地喝了口可可压惊,眼睛还盯着草稿。
草稿上,机长的脸是空白的。
她还没想好机长先生会是什么表情,可能皱着眉,可能外面下了雨,睫毛上都是湿意。
那衬衫也是湿的。
“……”
岑青柠觉得自己不太对劲,用手拍了拍脸,清醒一点。
可能是喝了热可可,她浑身发烫,热意从睡裙里散出来,让人坐立不安,开点窗透透气。
一推窗,推不动。
岑青柠微愣,窗户被锁起来了,再看边上那扇,也上了锁。她今天这么早上锁?
锁了就不开了。
她坐到位置上,抱膝看着草稿。
如果是喻思柏,他会是什么表情。
发丝凌乱,眉头轻蹙,狭长的眼阖着,薄唇可能微微张开,沉重而又缓慢地呼吸。
那天在攀岩馆,他喘|息时喉结动得厉害。
声音像是动了情。
岑青柠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脸上隐隐发烫,等回过神,那阵脚步声已经到了身后。
“你今天什么作息?”
男人的声音因刚从床上起来,低沉而哑。
岑青柠耳后汗毛直立,酥麻感从脚底升起,以极快的速度往上窜,瞬间到达头顶。
她第一时间暗灭了屏幕。
岑青柠转头,眼睫慌乱地颤了颤,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我明天早上有课,准备睡了。”
喻思柏下楼喝水,瞥见那个精神奕奕的脑袋,顺嘴问了句,但她脸怎么这么红,耳根也是红的。
本来皮肤就白,这一红像是发烧了。
喻思柏低头看她泛着脂红的脸,眯了眯眼:“大半夜的干什么?”
岑青柠:“……”
被看到了?按这么快还被看到了?
幸好她画的是穿着衣服的机长。
她丢脸地垂下头,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但内容却大胆又诚实:“我……在想你。”
作者有话说:
柠柠:的身体(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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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假装一听
喻思柏失眠了, 在不需要倒时差的休息日。
早上六点,他彻底放弃入睡这一想法,起床打开窗户通风, 换上黑色冲锋衣下楼, 出门晨跑。
静谧的街道尚未苏醒, 天光已亮。
岁暮天寒的时节过去,街边的悬铃木抽了新芽, 初春的空气少了干燥, 多了湿意, 呼吸间满是清冽。
喻思柏戴着耳机,神色冷然, 黑色冲锋衣没拉到顶,松松垮垮地敞着领口, 露出半截锁骨。
他目视前方, 调整思绪和呼吸。
耳机里是舒缓的轻音乐,却越听越燥。
春堂路的洋房区是正经的富人区, 豪车是标配, 偶尔驶出几辆漂亮的超跑,短暂地为他停留几秒。
其中一辆保时捷大胆热情, 女人降下车窗,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有更大胆的, 直接打量着他的身体笑盈盈地问:“帅哥,住这儿?”
喻思柏散漫地瞥过去一眼, 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我对你没兴趣”,彼此心照不宣的信号, 对方并不过多纠缠, 只是用轰鸣的音浪将他甩在身后, 发泄这一时的不满。
一小时后,喻思柏绕弯一大圈,回到悬铃木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