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夏知也不打算多留,“那我们先回去了。”
然后乖乖一鞠躬,拖音带调地卖乖:“学长辛苦,学长再见。”
温寒声等到友谊赛结束,室友徐泽逸打了全场,浑身冒汗。
他随手拿起温寒声旁边的矿泉水,拧开盖子仰头猛灌,“那黑皮操作太骚了,你手怎么样,破皮了吧。”
温寒声无所谓说:“小伤。”
徐泽逸瞅他一眼,“你在发呆?”
“想事情。”温寒声想起徐泽逸的女朋友对星座很有研究,“徐泽逸,你对天蝎座有什么看法么?”
徐泽逸的神情更奇怪了,坚定的无神论者·唯物主义者·温会长,有朝一日竟然会好奇星座这些玄妙的道道。
他抓了抓头发,绞尽脑汁想了几秒,“其他的我记不清楚,但有一句话我觉得很精辟。”
温寒声:“什么?”
徐泽逸贼兮兮拐了他一下,“天蝎配白羊,三天不下床。”
温寒声无意识地攥住手,创可贴的包装纸刮到伤口,他回神,漆黑的眼眸沉淀了点光,“白羊座,是什么时候?”
“三月底到四月中。”徐泽逸惊叹,“哇靠,温寒声,您开始转性了?”
温寒声垂落眼帘,把水杯装进书包,“走了,回宿舍。”
在无人看见的角度,他薄唇扬起一道弧,像是赞同了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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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年的上半学期都在紧锣密鼓准备各项校级活动,尹夏知没忘记大一刚入学作为干事拼命的魔鬼岁月。
本以为升入大二能养个老、享清福,但一沓接一沓的策划表狠狠拍打在她脸上,嘲笑尹部长的异想天开。
再加上专业课老师要求的实验数据和Pre,尹夏知忙得宛如连轴转的陀螺,两眼一抹黑就到了院系篮球赛。
每年的篮球赛都是按照学院编码编排场次,心理学院阴盛阳衰,尹夏知早就不抱任何期待。出来场次表后,她留意了下国交学院,果然又和艺术学院对上了。
比赛开始前一天,啦啦队最后一次训练。
女生部的部长请各位成员换上衣服,进行一次大排,“等会儿温学长和团委老师会来验收成果哦,大家认真些。”
自从领来衣服,尹夏知就没穿过,除了下水洗它的时候,她撑开那色彩鲜艳、裙摆蓬松的小裙子看了看,想死的心都有了。
更衣室外,尹夏知等袁媛换好衣服。她为难地扒了扒头发,实在想象不出这裙子穿在她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尹夏知叹口气,忽然想起女生部部长说温寒声待会儿来,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袁媛拉开布帘走出来,她比尹夏知矮,裙子穿上遮住大腿,看起来很乖。
尹夏知低着头没动静,袁媛走过去拐了下她肩膀,“你在干什么呀,快去换衣服。”
尹夏知心如死灰,任命地抱着衣服进去了。
训练室的更衣室格外宽敞,一扇落地镜能看清由头到脚的全部细节。
尹夏知换上裙子,低头拂了拂裙摆,肉眼观察长度不太对劲,她一弯腰,上衣衣摆皱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裙长也好不到哪去,堪堪遮住半个大腿。
腿弯弧度修长莹润。
布帘外传来一阵哄闹,女生们相互打趣经过尹夏知所在的试衣间。谈话内容中夹杂着温寒声的名字,欲言又止间带着少女们的期待。
算了。
那么多人,她混在里面也不显眼。
有了这个心理安慰,尹夏知坦坦荡荡出了更衣室。
袁媛还在外面等她,无聊地摆弄手机,闻言缓慢抬起头,目光落在尹夏知身上,一瞬间惊艳。
“哇——”袁媛凑上来揪她的裙子,“夏知,为什么同样的衣服你穿上就好欲啊?”
更准确点说,应该是纯与欲的结合体。白色上衣勾勒出胸前柔美的弧度,腰侧设计恰到好处挽出女生细软的腰肢。
袁媛一惊叹,其他女生也纷纷看过来。
视线聚焦在尹夏知脑壳上,让她太阳穴嗡嗡响。
几个状况外的小学妹窃窃私语,“她哪个部门的呀,我怎么没见过?”
“你断网了?她你都不知道。”音量逐渐放大,“经常和温学长走一块的,关系嘛,不清不楚的。”
——不清不楚的。
尹夏知没错漏她们的用词,歪过头,迷茫地眨了两下眼睛。
“学妹,你们是觉得我耳朵不好用吗?”
小学妹们呼吸一紧,生怕被穿小鞋,拉扯着遁地跑了。
尹夏知更奇怪了,她长得很吓人么。她边想边转过身,对上袁媛有些犹疑的眼神。
尹夏知很轻易读懂了她的眼神。
原来很多人都觉得她和温寒声的关系不清不楚。
但袁媛没说什么,拉住她往门口走,“我们也过去吧,最后一天训练,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