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哼了一声:“这人不老实。”
林砚池听得云里雾里:“他怎么不老实了。”
“你一天忙着给人治病,对咱们知青点的事不了解,他啊,看上段宜芳了。”
“什么!”林砚池的声调高了些,“你可别乱说。”
徐东不高兴了:“我哪有乱说,不信你问陆学林。”
陆学林对这些事不关注,架不住徐东是个八卦的人,所以他也被迫了解了很多事。
听到林砚池这么问,他道:“大概是。”
“什么大概是,那就是。不然他看见砚池脸红啥,还不是因为觉得撬了兄弟墙角感觉不好意思。”
饶是林砚池如何能推会算,也没料到会这样。
在书里,段宜芳和赵志远没任何的交集,回城后大家基本就断了联系,听到这样的八卦,林砚池心里说不震惊那是假的。
不过仔细一想,也不奇怪。
别的不说,单论长相,段宜芳在所有女知青中那肯定是拔尖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出身不好,恐怕喜欢她的人会更多。
林砚池来了之后,把卢志强弄去了农场,没有他的骚扰,段宜芳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日子舒心了很多。
赵志远是知青点的点长,平日就对这些知青照顾有佳,像段宜芳这样的小白花,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激情燃烧的时候,他会喜欢上段宜芳一点也不奇怪。
“什么撬墙角不撬墙角的,我和段宜芳没什么关系,你以后别这样说了。”
徐东听到他严肃的语气,立马解释道:“这话是知青点那些人说的,我都替你解释好多次了,他们还八卦问我,当初你和段宜芳为什么没好上呢,说实话我还纳闷呢。”
他和林砚池关系最好,下乡那会儿,林砚池对段宜芳真的特别照顾,偶尔被他打趣,林砚池也没反驳。
到现在他都没明白,两人关系怎么就变成这样比普通人都不如了。
这事还真没办法解释,总不可能说他换了芯吧。
倒是陆学林横插一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两个人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只要一个,那就是不够喜欢。”
这话林砚池很赞同。
“学林说得对,没在一起,肯定就是不喜欢。其他人我管不着,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提这事。”
徐东酸溜溜地说道:“我还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实话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和赵亭松谁更重要?”
林砚池微微一笑:“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他啊。”
徐东感觉自己心碎了一地:“就这你还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林砚池摊摊手:“没办法,谁叫我重色轻友呢。”
陆学林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林砚池很平静地和他对视着,后者忽然一笑,玩味道:“行啊,你还挺有种的。”
徐东一个大直男,完全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什么重色轻友,什么有种啊。你们说的话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陆学林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怜悯,故作深沉道:“有时候,智商不高也是种好事,这样可以避免很多烦恼。”
徐东气得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聪明,你了不起,有本事你今晚自己睡,老子才不跟你挤一个床。”
深冬时候的天气实在太冷,知青点那屋子本来就不保暖,男女知青们为了睡觉的时候暖和些,都和朋友挤在了一起。
陆学林嘴硬:“我还不稀罕跟你睡一床呢。”
他有点轻微的洁癖,要不是太冷,哪能这么委屈自己。
看着吵吵嚷嚷的两个人,林砚池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还有人暖床,可真好。
不像他,一个人霸占着赵亭松的大床,晚上得把自己裹成蝉蛹一样才能睡着。
白天忙碌的时候倒不会去想那些事,一到晚上,闻着带有赵亭松味道的被褥,林砚池就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倒没有想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就是担心赵亭松在外面过得不好,他那性子,一点不够圆滑,也不怎么讨人喜欢,出去了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人为难。
还有十来天就要过年了,赵亭松能不能赶回来也是个问题。
林砚池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右眼皮还老是跳,他虽然不是什么迷信的人,但是面对这种一无所知的情况,心里还是挺慌的。
与此同时,与他相聚千里的赵亭松此刻正在往家里赶。
出来跑运输比他在村里干活还要苦,一天除了吃喝拉撒,基本都在车上度过,不到两月,他人都瘦了几斤,脸上胡子拉碴的,回家之后家里人肯定都不认得他。
这会儿是晚上,沈得贵开车速度并不快,老旧的大货车慢腾腾行驶在国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