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贴心的人,知道这两人要在背后算计他,所以故意给他们留下了这么长的时间商量对策,希望这次俩人可不要让他失望。
等林砚池回到知青点时,宿舍里就只剩李建安一个人了。
林砚池要照顾他给他熬药,今天的活儿大约是干不了了。
其他人都在地里干活,知青点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李建安的呻/吟声就显得特别明显。
那难受的劲,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得了什么大病呢。
林砚池把熬好的药端了进来,热情的坐在李建安床头,还体贴的把药吹凉。
见李建安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林砚池故意道:“李知青,今天可真是谢谢你了。”
李建安本来不打算和他说话,听到他这么说,还是沉不住气问道:“谢我什么?”
林砚池笑了笑,有些欠揍地说道:“当然是谢你病得及时,为了照顾你,我今天都不用干活了,这几天抢收,能偷一天懒就赚一天,我可不得谢谢你吗?”
李建安再蠢,也听得出来林砚池这话是在损他。往常,要是林砚池说这样的话,他肯定要跳起来骂林砚池,不过,想到林砚池已经蹦跶不了多久,李建安也就懒得和他计较了。
林砚池给李建安开了副解表化湿的药,光是闻着就很苦。
凉了后,林砚池就直接把药递到了李建安手里。
李建安在他这可没有一勺一勺喂的待遇。
李建安也不指望林砚池对他多好,接过药捏着鼻子一口全灌进了肚子里。
林砚池又问他:“平时哪不舒服你都找王大夫,今天怎么找我了?这次不怕我使坏给你下毒了?”
李建安嗤道:“你要真是下毒那才好呢,我在你手上出事,你看你能讨到什么好。”
林砚池眯了眯眼,眼神锐利地盯着李建安瞧了瞧。
李建安被他盯得心虚,虚张声势道:“看什么看,我不要你照顾,你赶紧去干活,不然等我好了就跟支书举报你故意逃避劳动。”
林砚池微微一笑:“好哦。”
他跟着回来就是想搞清楚,他们在搞什么名堂,现在弄清楚了,他才懒得管李建安的死活。
他作为大夫,已经尽了自己的本分,至于李建安这种故意折腾自己的人,那就不在他的救治范围了。
虽然大概明白了这两人在打什么主意,但林砚池还是有点想不通,卢志强和李建安费了这么大的劲,总不可能就是想通过装病这事来质疑他的医术吧?
要真是这样,他可真得怀疑两人的智商了。
李建安胸无大志,想不出什么办法倒是正常。
卢志强心机深沉,为人狠辣,因上次被他和赵亭松羞辱的事恨毒了他,他若是出手,这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林砚池脑子飞快转动着,猜想着后续一切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干活的时候他的表情不自觉就变得凝重,好几次赵亭松想和他说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砚池说过,朋友之间应该互相帮助,哪怕不能为他做些什么,作为一个倾诉对象倾听他的烦恼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番话,赵亭松终于开口问他:“从宿舍回来你就不高兴,你怎么了?”
没想到这傻子还挺敏感,林砚池勾起唇道下意识道:“我没有不高兴。”
明明就有!
赵亭松失落垂眸,没再追问。
平时两人关系再亲近,一遇到事了,林砚池却不会告诉他,也不会寻求他的帮助。
大概林砚池眼中的他,和别人眼里的他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个不中用的傻子,他能懂什么呢?
赵亭松是个不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脑子里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他的心思全摆在脸上,林砚池都不用去刻意猜,就知道他心里再在想什么。
见他一脸的失落,林砚池知道他肯定又在瞎想了。
林砚池四处看了看,其他干活的人都没注意到他们这边,他冲着赵亭松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向自己靠拢。
赵亭松眼睛亮了亮,听话地靠近了他。
林砚池小声道:“我真的没有不高兴,我就是有点事想不通。”
赵亭松的思维方式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或许可以把自己的猜测说给他听,听听他的看法。
赵亭松是个对外界漠不关心的人,村里人他都了解得不多,更别说那些城里来的知青了。
因林砚池和卢志强不对付,赵亭松才对卢志强有点多了些注意,在经历过“狗叫”事情后,他对卢志强印象深刻,知道他和那个叫李建安的知青走得很近。
赵亭松仔细想了想,在那些零碎的记忆中捕捉李建安和卢志强这段时间奇怪的言行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