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赵亭松喝住不敢动,段宜芳慌慌张张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看到是他,眼泪簌簌往下流,委屈地喊了声:“砚池……”
她的衣服和头发都有些凌乱,一旁的卢志强脸上也有被抓挠的痕迹。
林砚池眉头蹙了蹙,段宜芳这个人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都是典型的小白花那类,整个人看起来弱柳扶风,哭起来更是我见犹怜。
卢志强便是被她的美貌所迷,在明知男主和她相爱的情况,也用尽手段对她强取豪夺。
在这样的世道,这样的女子若是没有强大的背景和坚毅的性格,这一生注定是要历经坎坷的。
当初看书的时候,林砚池就很不喜欢段宜芳这哭哭啼啼,柔软无助的性子。
穿书后也刻意和她保持了距离,不想和她有过多交集。
只是这时候看到她疑似被卢志强欺负的样子,心里也难免会为她惋惜不平。
段宜芳也不过才十八九岁,在他那个时代,也就是个刚刚高中毕业,还未走出象牙塔的单纯学生。
在城里被批、斗,下乡后又因为身份问题被人排挤,唯一拥有的美貌给她带来的也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噩梦。
卢志强得到她之后,也并没有珍惜,多次借着段宜芳和原主的那段感情发挥,孕期出轨家暴样样不少。
当初不少读者看到这里,都想穿进去把卢志强打一顿。
比起又坏又渣的卢志强,林砚池对段宜芳那点不喜欢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他没记错,书里这个时候,段宜芳已经和男主确定了关系,卢志强明明知道这事却仍旧不要脸的对她进行骚扰和表白。
被拒绝后,还恬不知耻地强吻了女主。
卢志强见她生得漂亮,就打着喜欢的名义侵犯她,可真是混账得很。
可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坏蛋,从小说开始蹦跶到了结尾,流了两滴鳄鱼的眼泪就获得了所有人的原谅。
正是应了那句话“好人成佛,需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坏人成佛,只需要放下屠刀。”
仿佛只要他在临死前忏悔,就能抹掉他做的一切坏事。
在林砚池回忆剧情时,赵亭松正拧着眉盘问两人:“这么晚了,你们两个人在玉米地里拉拉扯扯地做什么?”
卢志强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抓痕,见周围没其他人后,他用舌头将脸颊顶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道:“哪条规定写了我们不能在玉米地谈事情的?”
这里没其他人,他是装都懒得装了,脱了那层衣冠楚楚的皮,他这行径和李建安那种无赖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这样一个傻子,他就不信自己糊弄不过去。
卢志强的表情是那般不屑,赵亭松对他来说就像是那地上的蚂蚁,没有一丝威胁。
赵亭松在太多人脸上见过这种表情,知道卢志强很瞧不起自己,这会儿被他抓住了把柄也这般有恃无恐。
赵亭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正好,他也瞧不起卢志强。
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赵亭松睨了他一眼道:“我都看见你扯人家衣服了,还狡辩呢?等会儿我就回去告诉我爹,说你不检点欺负女知青,明天就开大会批、斗你。”
卢志强不把赵亭松放在眼里,但架不住赵亭松有一个威名在外的爹。
明知道他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心里也不得不忌惮。
他打死不承认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作风哪里不检点了?刚才有条虫跑到了段知青身上,我扯她衣服不过是帮忙赶虫子罢了。人家段知青一个黄花大闺女,你要是信口雌黄,给人造谣,你让她怎么在这里活下去。”
明明是在辩驳赵亭松,卢志强这话却是看着林砚池说的。
林砚池知道,他这是在拿段宜芳的声誉威胁自己呢。
林砚池无视他,只看着段宜芳问道:“段知青,卢知青他说的是实话吗?要是他真的欺负你了,你就大胆的说出来,我和赵亭松同志都会为你作证的。”
段宜芳张了张嘴,嗫嚅着,“不是”两个字都到嘴边了,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卢志强那番话又何尝不是说给她听的。
她好不容易才在这里安定下来,若是被大家知道了她和卢志强的事,她又如何能活得下去。
况且,在她的激烈反抗下,卢志强也没能对她做什么,她就算真的站出来指认他,也不能对卢志强有多大的影响。
反倒是她自己,说不定还会被好事之人戴个“破鞋”的帽子。
不然,这事就算了吧。
一番天人交战,段宜芳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她咬着嘴唇,木讷地点头:“事情就是卢知青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