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知青,瞅瞅人家这觉悟。
也不怪林砚池是村里风评最好的知青,老实又能吃苦,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
赵保国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我没看错。老话说得好,是金子总会发光,我跟你说,只要你认真服从安排,准错不了。”
这话说得确实不错,但是埋在土里的金子没人挖出来,发了光别人也看不见啊。
赵保国是村里支书兼大队长,很多事情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必定事半功倍。
林砚池想在这里站稳脚跟,以后少不了他的帮忙。
林砚池抿了口酒,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支书您真是太抬举我了。”说着,他又腼腆地看了赵亭松一眼,朝他举起酒杯:“这几天,小满哥帮了我不少忙,要不是他,我的活肯定干不了那么好。小满哥,谢谢你,我敬你一杯。”
喝了酒的他脸上红得像是染了胭脂,盯着人看的时候,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十分招人。
这男知青长得还怪好看的。
赵亭松二话没说,就一口把酒闷进了肚子里。
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淌过锁骨,滚到了他沟壑分明的腹肌上,他跟没反应似的,两只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林砚池瞧。
看着他和赵保国侃侃而谈,看着他扮鬼脸逗自己的小侄子笑,看着他三言两语就把沈红英哄得合不拢嘴。
家里好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赵亭松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心里很欢喜。
原来,和林砚池做朋友的感觉是这么好。
赵亭松做了什么,赵保国哪能不知道,若之前还有些想法,现在听林砚池这么直白的说开了,他倒觉得林砚池是个没心眼的实在人。
他其实也偷偷观察过几次,赵亭松帮忙干活的时候,林砚池也没偷懒,不是个推脱劳动的人。
村里老乡帮城里知青干活的不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能让赵亭松主动帮忙,倒也算他本事大。
沈红英也听明白了,难怪他又是送肉又是送面粉的,原来还有这一茬。
嗨,这孩子可真实在,比那些白眼狼好多了,赵亭松和他结交倒是真不错。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林砚池酒量不错,离开的时候人都还是清醒着的。
沈红英让他把带来的东西拿回去,林砚池说什么也不要。
“婶子,我就实话实话吧,知青点的伙食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你手艺好,东西在你手里不会糟蹋,我还想着以后能多到你家来打打牙祭。你现在这么客气,叫我以后还怎么好意思来?”
沈红英在村里是以泼辣见名的,但她骨子里带着农村妇人的善良和淳朴,林砚池年纪小,长得好看,嘴巴又会说,很合她的眼缘。
“行,那你都这样说了,我就不推辞了。要是嘴里没味了,你随时到婶子家来,婶子一定给你弄好吃的。”
一番客套后,沈红英就让赵亭松送林砚池回了知青点。
静谧的夜晚,繁星闪烁在天空中的各个角落,林砚池本身酒量就不错,凉风一吹,醉意更是散了几分。
赵亭松将他送到知青点后也没多做停留,很快就回了家。
听到响动,徐东屁颠屁颠的迎了出来,看着他脸上红晕未退,皱眉道:“你酒量一向不好,这次怎么喝了这么多?”
林砚池叹了叹气,站在坝子里压着嗓子道:“还不是为了赵志远那事,也不知道成不成,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图回报,能帮到人就好,今晚这事就别告诉他了。”
徐东埋怨道:“老是这样大包大揽,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林砚池是什么性子,徐东这个当发小的最清楚,心地善良,人又仗义,对谁都掏心掏肺的。
这么大个人了,也不长个心眼,这以后可怎么办,真是愁死他了。
林砚池装作看不出他的烦恼,只道:“都是小事,别计较了,说了反倒让志远心中有负担。”
徐东含糊的应了声:“我知道该怎么做。”
林砚池垂下眼睑,盖住了自己真实的情绪。
希望徐东真的知道怎么做才好。
第7章
沈光明走的那天,不少知青都去送了他,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羡慕。
进了公社煤场,日子可就舒服多了,有工资拿不说,还不用下地,这种好事真是求都求不来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走了这样的狗屎运。
大部分人心里都是这样的想法,只是都没表现出来。
临走前,沈光明把卢志强叫到一旁,和他说了两句话。
“点长的事,我已经和队上推荐了你,估摸着晚点队长就要宣布这事。这活说简单也不简单,你好好干,若我这边有机会,一定和公社的领导举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