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亭松倒是实诚:“不是说好一个月十块,怎么给这么多?”
沈得贵道:“你舅舅我这次跟着你沾了不少光,你替我干了那么多活,还差点没回来得了,你觉得钱多,我还觉得这点钱少呢。”
沈得贵离了几次婚,也没个孩子,对自家两个外甥也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之前他嫌赵亭松嘴巴不甜,所以要偏心赵春风一些,经过这事之后,赵亭松在他心里的地位那是蹭蹭上涨,以后有啥事他都会先想着赵亭松。
村里有人时不时就从赵家门口路过,就想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
有人问起,赵保国就说是赵亭松在外面见义勇为干了好事,领导们都是来看他的。
啥好事能惊动县城的领导?城里来的小轿车他们可都见到了,□□安排人送他回来,得多大的面啊。
越是瞒着,这些人思维越是发散,哪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妨碍他们在外面显摆,村里人都一致认为,赵亭松在外面干了大事,得到了领导的赏识。
连书记都要来看他,那可不得了。一时间,村里风向转变,原本在背后骂他傻子的人,都开始夸他了。
“我早就知道支书家的小满是个好的,你们偏说人是傻子。”
“就是,我跟你说,我在外面亲眼看见了,书记还给小满发了钱,有好多呢。”
“哎哟,还给了钱,风水轮流转,这孩子的好日子怕是要来了。”
“小满二十有二了吧,也该说个媳妇了。”
赵亭松的傻那是在十里八乡都出名了,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嫁给他,也有不嫌他傻的,可是那家庭情况实在不怎么样,沈红英和赵保国怕委屈儿子,又看不上。
高不成低不就的,同龄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还是个单身汉。
有跟赵家人交好的,听到这些话也舒心了些:“我看以后谁还敢说小满是傻子,上头的领导这么喜欢他,娶个啥样的不行。”
这些话传到赵家人耳朵里,也是一笑置之,村里就这么大的地方,一天也没个新鲜事,突然有这么大的新闻,他们可不得翻来覆去的嚼吗,等以后有其他的事情出来,自然没人议论他们了。
一出门就有人拦着赵亭松问这问那的,赵亭松嫌烦,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搭理人,闷头走路也不说什么。
搁以前,这些人肯定又要在背后说他没礼貌,现在他们倒是觉得赵亭松真性情。
众人的反应很滑稽,也很真实。
赵亭松到了卫生所才松了口气,王永年一看到他,就道:“哟,这不是我们村最近的大红人吗,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
赵亭松瞪了他一眼:“又不是来找你的,你烦不烦。”
就知道损人。
王永年道:“这就烦了,我跟你说,你还有得烦呢。”
赵亭松气鼓鼓地走到林砚池身旁,试图给他吹枕边风:“以后别来这边了。”
林砚池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王大夫跟你开玩笑呢,别往心里去。”
他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药库的,不过那边太远,村里有人找他看病也麻烦,林砚池没事的时候还是会到卫生所这边坐诊。
王永年的医术虽然比以前精进了一些,但林砚池不在,有些病他还是治不了。
林砚池就定了时间,每周有四天他会在卫生所坐诊,其余三天,他都在药库那边,想要找他就得到那去。
赵亭松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沈红英心疼他,地里的活都不让他去干,这几天他都闲得很。
卫生所这边也没什么事,赵亭松陪着他在这里待了一会,就悄悄摸摸地勾他的手指。
林砚池知道他的意思,这人是嫌王永年在这里碍眼呢。
一天天的没想个正经的。
林砚池起身伸了伸懒腰,对王永年道:“王叔,我药库的药还没弄完,这儿就交给你了。”
王永年摆摆手:“走吧,走吧,省得这小子在这里惹我心烦。”
听到这话,赵亭松对他哼了哼。
林砚池无奈,抓着他的手腕就把人带走了,也不知道他们俩怎么就这么不对盘。
两人一起回了家,一路上林砚池净听赵亭松抱怨了。
要不怎么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呢,他遇到这种事情还能游刃有余,赵亭松这性子就不行了。
林砚池宽慰了他几句,要到家时,老远就看见家里来了客人。
这下别说赵亭松烦,林砚池也烦了,别又是哪个领导来了吧?
到了家林砚池才知道他猜错了,来赵家的并不是什么领导,而是村里的李媒婆。
年头和年尾是村里人都比较闲,建房的,结婚的,说媒的,基本都在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