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饮秋抱胸而立,垂眸轻笑:“输了吗?”
“你究竟想做什么?”白须老者一眼要将他望穿。
顿时,几十号黑衣死士破窗而入,将整个赌坊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怎么回事啊?”不知情的赌客被这阵仗吓住了,纷纷想往外跑。
跑出去的几个被进来的死士两刀抹了脖子,为首之人举剑大喝:“踏出此楼一步者,杀!”
果真再无一人敢动。
白须老者收起铜饼,目光阴狠:“慕将军这是何意?莫非要把我这笙歌楼拆了不成?”
慕饮秋拔出剑:“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果然是装的。”
慕饮秋将剑横在白须老者脖子上,淡笑道:“你错了,我从来不装,在您这笙歌楼,我玩的很尽兴。”
这位白须老者,正是支撑福州匪贼团伙的其中一个,也是年纪最大,资历最老,最有钱,但也最蠢的一个。
他看着悬在自己脖子边上的剑,剑刃锋利,倒映着这笙歌楼内的明亮光华。
灯光是暖的,剑却是冷的。
白须老者寒声威胁:“你今日若是动我,那些百姓,可都得死。”
“你怎么跟我夫人一样,总觉得我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我在乎他们的命?”他收起剑,一掌敲晕了这白须老者,声□□惑:“我在乎的,是你啊。”
“破军!”慕饮秋大喝。
为首死士低头抱拳,气若山河:“在!”
慕饮秋带着两个死士将这笙歌楼的大东家抬了出去,掠过破军身侧,愉悦笑道:“一个不留。”
海下密室,阿喜跟着两个黑衣人去了一间昏暗的房间,里面大约有三十来人,皆是从那东海倭国来的倭人。
他进入倭人队伍时,倭人头子正在训话:“此次行动已经告捷,一个时辰后,启程回家!”
那人说得是倭国的语言,阿喜一个字也没听懂,只能跟着其他倭人一起兴奋地吼叫。这场面,还以为是什么洗脑大会,
直到他跟着这群倭人上了船,才知道这是他们要返航了。
将军没说要把自己送到那岛国之上做卧底啊,他还什么情报都没查到,怎么能就这么被人拐走了?
阿喜挥手招来了倭人头领,只听他用倭国语说了语调上扬的话,他猜应当是在问他怎么了。阿喜张着嘴,阿阿呀呀半天,开始焦急地原地跺脚。
倭人看出来他的意图了,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在临行时要去解手,于是说:“上了船再解决。”
阿喜听不懂他说什么,权当是这位好心的倭人头领同意了他的请求,转身拔腿就跑。
现在大部分倭人都已经上了船,阿喜本来也没想安稳的离开,正跑着便听到身后那倭人大吼一声,几个还没来得及上船的倭人便持刀冲了过来,要把他斩杀当场。
“几个倭人,还想杀我?”阿喜停在了海边密林中,提着剑等待着敌人来送死。
一群倭人他对付不了,就这几个,还不是他的对手!
“小屁孩,你是不是,太狂妄了些!”来追的倭人口吐大程官话,见到阿喜这年纪最多不过十八岁的小孩就这么自信地站在这里等着他们,感到被轻视,十分恼怒。
阿喜抬起剑,轻蔑一笑:“那你们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海中岛上,江锦两弯眉毛快要拧在一起,她谨慎地给躺在病榻之上的漠人施针,眉目中没有一丝自信。
“师父您再不来,徒儿今日可就真要死在这里了。”江锦心中涩涩。
若是这漠人在他手上医死,这周围二十几精卫,就会立马将她撕成碎片。
“报!神医来了。”一声高呼,在场之人全都喜形于色。
江锦松了口气,瘫坐于地,疲惫地擦着头上冒出的冷汗。
沐启良上前将江锦扶起来,难得关心问道:“没事吧?”
江锦摇头苦笑:“这老头,还是这么喜欢最后再出场。”
“小家伙辛苦了,接下来都交给师父。”
神医萧谷雨,一袭青衫,两只半吊无神眼,穿得破破烂烂,轻轻拍了拍自家小徒弟的头,看了沐启良一眼。
沐启良拉起江锦的手,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那萧谷雨身上时,弯腰低声道:“走了,小神医。”
江锦面露疑惑:“为何要走?”
“你说你师父此次来是为了什么?”
江锦不懂他为何要问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但还是答道:“自然是救人治病。”
沐启良点头:“救人,也杀人!”
江锦声音渐小:“师父从不轻易杀人……”
“一旦出手,必血染遍地!”沐启良带着江锦退到一边,沉声接下后半句。
神医掏出一瓶药丸,交给带江锦他们前来的华服公子手上,一脸淳朴无邪:“你们真是逼得我好紧,这药可不好做,我叫它,一颗还魂,二颗回光,三颗……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