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直系这一代就秦慕两兄妹,秦妈是不会再生了,秦念一直眼巴巴盼着秦二叔什么时候能抱个奶娃娃回来,也像秦大管她一样,过过当姐姐的瘾。
可秦二叔至今未结婚,年轻时是个海王,后来好不容易浪子回头,结果又因为一些狗血的原因把媳妇儿气跑了,找了许多年,至今不知所踪。
提起这事秦二叔就惆怅,“大侄子啊,你要快快成长起来,这样二叔才能去找你们婶婶生孩子呀!”
秦慕是知道二叔情路坎坷的,“知瑶姐还是没消息?”
秦二叔瞪他,“没大没小,什么知瑶姐?那是你婶婶!”
秦慕不随他意,“您都快四十了,知瑶姐还是二八年华吧?”
老牛吃嫩草还这么理直气壮!
说起年纪秦二叔就更惆怅了,“二叔血的教训送给你,以后有了心爱的姑娘,任她怎么作你不要你,都他妈别放手,什么面子里子重要个屁!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人生极致,人要是真跑了,天大地大,能让你找到死!”
秦慕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多日未见甚是想念的脸蛋,唇角漾开,“我不会。”
姜可心,如他心上朱砂痣一般的姑娘,他怎么舍得放手?把心扔了么?
“最好是。”
秦二叔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还有当乌鸦嘴的潜质,一语成谶!
秦慕到姜可心小区门口给她打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秦慕……”
听筒那边的声音沙哑,秦慕眉心蹙,关切道,“感冒了?”
医院病房外,姜可心看着面容枯槁死气沉沉的姜玉琴头疼地靠在墙上闭了闭眼。
“没有,口语练久了。”
法语口语难,秦慕闲暇时也会跟着姜可心学,算是深有体会。
秦慕不疑有他,温声道,“下次回家给你做点枇杷膏。”
姜可心想笑的,可她熬了一天一夜,脸有些僵硬,“现在的季节哪有枇杷?”
秦慕又说,“梨膏也可以。”
姜可心垂眸看着自己倒映在灯下的孤影,眼里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示弱,“秦慕,我现在需要你。”
秦慕面对着小区大门,“我就在你家门口。”
只要你想见,下个楼就能到我怀里。
可这次,他没有凑巧。
姜可心扫视着四下皆白的医院,“你回家等我吧。”
她说的,是他们两个的家。
秦慕微怔,“你不在吗?”
姜可心没有过多解释,“晚上我想吃鱼,超辣的。”
秦慕连忙回身去路边拦车,“好,不过你嗓子不舒服,今天只能清蒸。”
姜可心坚持,“超辣!”
秦慕无奈,两人心意相通向来默契,即便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姜可心也很少仗势欺人一昧逼他妥协,尤其是在许多本就为她好的事上。
但也不排除有特别想耍小性子的时候,这种情况就无解,由着她就对了!
两人收了线,秦慕买菜回家,一条鱼剖成两半,一半清蒸一半麻辣,又给她炖了盅川贝雪梨。
姜可心离开医院后先去了趟李家。
佣人开门时,一家三口都在餐桌上,三人见来人是她俱是一愣,李怀良示意佣人离开。
李姝媛起身唤她,“姜可心?”
姜可心瞥了她一眼,“吃着呢,这么其乐融融?”
李怀良有点不待见她的不请自来,“什么事不能打电话?”
姜可心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姜玉琴自杀了。”
李姝媛眸光一滞,林美玉倒是没什么表情。
“又闹自杀?”李怀良攒眉,下意识说道。
姜可心讥诮地笑出声,她是真替姜玉琴感到悲哀,拿命跟这么一个男人纠缠半生。
“李怀良,你可真对不起自己的名字。”
意识到不妥后,李怀良跟她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所谓!”姜可心打断他,“我来只是想问,你对她做了什么?姜玉琴闹了那么多次自杀,这是第一次把手腕往死里割,能让她这么疯的,只有你。”
李怀良踟蹰道,“我净身出户了。”
姜可心一点也不意外,“所以,你终于如愿以偿跟她离婚了?”
李怀良缓缓点头。
姜可心牵出一抹嘲弄,“我看了姜玉琴房里的资料,如今的公司只是一个空壳子,你这样无利不欢的人舍得净身出户,是早就趁她不备把财产转移了吧?”
“李怀良,你毁了她的人生还要偷走她的心血,真够狠!”
被拆穿的李怀良面上一冷,久经商场的凌厉和狠劲纤毫毕现,“姜可心,我拿的都是我应得的,你母亲精神出问题后能给公司带来的价值早就大不如前,股东员工拥护我本就是必然,根本无需我费心拉拢,她该得的我李怀良也敢对天发誓一分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