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衡量姜可心快与他齐平的海拔，指着教室最后面的空位，“就坐那儿，和班长同桌，行吗？”
身为班长的秦慕嘴角抽了抽。
“可以。”
姜可心点着头，像是很满意。
“那行，先下去吧，我们准备开始上课了。”
姜可心长腿一抬，泰然朝座位走去。
张阳看着她的身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反应过来又招呼着，“姜可心，一中不许穿私服，最后一节体育课让班长带你去领校服，把身上的换下来。”
姜可心回头，装得乖巧，“知道了，老师。”
落座前，姜可心冲秦慕挑了挑眉，“多指教啊，班长……”
早上还把人送去教导处的秦慕手抵着唇，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坐在两人前排，目光从一开始就追随着姜可心的许正敏锐察觉到两人不同寻常的气场。
“新同学认识我们班长？”
姜可心笑着推开椅子坐下。
“不认识，但……有过节！”
秦慕：“……”
许正眼底泛起八卦的光，想继续问，被台上的张阳打断。
“把昨天那套随堂测验翻出来，今天讲试卷。”
“不是我说，有些同学的耳朵就只是用来摆设的器官！错题回回讲回回忘，屡教不改，脑子呢？”
“你们简直就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出去别说是我的学生，丢不起这人！”
许正叛逆因子又动了，“老张，我们不就是您带的第一届嘛，哪来的最差？”
众人哄笑，被戳穿的张阳掐起一截粉笔朝他扔过去，“就你话多！赶紧找试卷。”
一阵翻箱倒柜的窸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没有试卷可翻的姜可心百无聊赖地瞧着秦慕从一摞极为规整的妥帖中精准抽出需要的试卷，与前后左右手忙脚乱的同学比对鲜明，莫名觉得这新班级也不是全然无趣。
秦慕将试卷打开抚平，朝姜可心课桌处推了推。
“一起吗？”
姜可心眉眼弯了弯，“班长可真是个好人！”
虽是夸奖，但并不真诚。
秦慕敛眸低首，顺着她话，“应该的。”
下一秒，姜可心霸道的把试卷全部抽了过来，发出一声低叹，“满分呢！”
她转过脸，“班长这么聪明应该不用看试卷吧？”
秦慕怔了怔，“课……还是要听的。”
姜可心将试卷放到自己课桌正中，丝毫没有道理，“听什么？老师讲的你不会？”
秦慕看着离自己八丈远又不方便抢夺的试卷有些鞭长莫及，“会。”
“那你装什么乖？”
秦慕：“……”
姜可心对着这张卷面整洁字迹工整的试卷有些看不惯，挑了支铅笔就往上面画，“难道你是想替老师把关，看他哪里讲错了？”
秦慕来不及阻止，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呼，“姜可心！”
已经画了一个丁字的姜可心抬眼看他，一脸得逞的恶作剧，“不对，我猜，你是为了评三好。”
秦慕：“……”
姜可心又将剩下的老头图案补完整，然后得意地冲他扬眉，“破坏同学试卷，送教导处吗？”
“……”
秦慕有被姜可心的睚眦必报气到，但仍然保持风度，“早上的事，抱歉！”
姜可心故意装不懂，“什么？”
秦慕看了眼在台上正在板书的张阳，拳头抵在唇心，压低嗓子，“早上的事是我没弄清楚，冤枉你了，很抱歉！”
姜可心眨眨眼，又在试卷的空白处写了一句。
原谅你！
秦慕盯着那三个过于潦草的笔迹倍感头疼，深觉眼前这个女孩难惹！
体育课前，许正拍着篮球和另外几个同学在后门口冲秦慕喊，“老秦，还不走？”
秦慕手里的笔尖一顿，看了眼身边正趴桌上睡觉的人。
“你们先去，帮忙跟体育老师说一下，我待会带新同学领校服，会耽搁一会儿。”
许正比了了个ok就跑了……
铃声响起，教室四下无人，秦慕唤了唤，“姜可心？”
当事人不应，他只好伸出手，拍了拍姜可心的胳膊。
“姜可心，醒醒。”
姜可心攒着眉，转过脸，眼皮都没动一下，大喇喇地面对秦慕继续睡。
秦慕无奈，“体育课不去要被罚跑操场。”
姜可心长睫终于颤了颤，懒声道，“你不是请假了。”
“那也不至于领一节课的校服！”
姜可心倏地睁开眼，直直迎上秦慕的视线，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让两人俱是一愣。
与姜可心醉意慵懒的桃花眼不同，秦慕生了一双比较鲜见的瑞凤眼，尾角上翘，眸光如他的人，温润平柔，鼻高挺，棱角有致的脸型把本就优越的五官衬得尤为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