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欢迎我啊。找你肯定是有事啊。”顾夜琛大摇大摆地坐在了他办公室的沙发上。
周霖只觉得他来找他大概是为了党娇娇的事来的。最近这两人关系还挺好的啊，吃晚饭的时候还一直说悄悄话的，再怎么也不可能是两人又吵架，他又来找他这个中间人了。
“有什么事？”他又底下头去看电脑屏幕上的数据。
顾夜琛拍了拍大腿，站起来，打开手机里的画面，移到他的面前。
过了半晌，周霖只是微微蹙着眉头看完了。“这是怎么回事？”然而手里不断捻着手指的动作出卖了他表面的平静。
酒吧，打戏吊威亚都是原小说里有交代的情节。就连去密室的剧情也照样发展了。
只是他没想到就算自己改变了陈默去解救被困住的杨沐这个剧情，整个故事都走向依旧没有变。
而现在事情的走向依旧按照着原小说走。在原来的剧情中，杨沐团队这边为了炒作和营销，拉踩女主角的造型，还和男主营销cp。
只是这次的剧情看起来和原来的故事又有些出入。
「宿主，没办法，目前的境况就是这样的。就算故事里的人物都不一样了。故事情节还是能按照着原有的步调发展下去。直到男主女主故事的结局。」
周霖脑中的系统如此说着。
“陈默是我们公司名下的艺人，去问了他们那边。确切知道了他和《关山》的女主角在谈恋爱。只是处于种种原因不能公开，为了转移视角，陈默这边准备和杨沐合作。不过杨沐这边没有让步。”
周霖躺在办公椅上，手里拿着一只钢笔，无意识地重复着打开关上笔帽的动作。“实际上杨沐其实是莫名其妙被扯进来的？”
“Yes.”顾夜琛摆摆手，“就连你也是莫名其妙被拉进来的。”他又坐回沙发上，仰天叹了口气，“你们俩这孤男寡女的就这样被扯上关系了。”
周霖沉默了一阵。“我们那天其实只是单纯讨论工作的事情。”
顾夜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你一个总裁有什么工作要和艺人谈的。
过了半晌，他指着手机里杨沐和陈默的那个视频。“那怎么办？”他探头问周霖。
周霖从鼻腔发出一声轻笑，“陈默是你家的艺人，你问我怎么办？”
感觉周围的气压都变低了呢。顾夜琛有些尴尬的摸摸头，“好了我和下面团队联系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想问你一个事情，看在我们有二十年的交情，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顾夜琛收起脸上的笑脸，看起来很是严肃的样子。
他点点头，“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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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夜琛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周霖低头看着那团刚刚被自己滴落下来的墨水，将钢笔放回原处。把被弄脏的文件重新复印了一份。原来的被他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刚刚问的问题还盘旋在周霖的脑海中，连同着自己的答案。
得知他和杨沐还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后，顾夜琛问他是不是喜欢杨沐。
那时的他刚刚将钢笔上的笔帽打开，手放在桌子上，听着他的问题周霖怔愣了一会儿。他移开头往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
外面是如此的寂静与平静。而不像他的内心，宛若有阵阵鼓声刺激着他的耳膜。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心难以自制地、亢奋地跳动。
喜欢是什么，他好像不知道。
因为这一辈子有时候感觉过得很快，很多东西都好像虚无缥缈的抓不住的。他想，大概是因为这是一个已经既定好答案的世界，而他是那个和答案无关的元素。所以他的一生其实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他的工作他的朋友都只是为了让这个世界能够正常运转的工具。大概又因为有一个不算完整的童年，所以对于感情他是不敏感也不太在意的。
当初答应这个突然出现的拯救系统，他是有认真想过的。其一是，他想看看这个已经有了明确答案的世界会因为条件的改变而拥有新的答案吗？
其二是自己有但是不多的同理心和道德感。而这点是在和杨沐接触过后他才认为自己做的是正确的。
因为杨沐在他眼前太像一个正常人了，而不是给定路线的NPC。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或者像顾夜琛党娇娇这样的人的人生路线有些奇怪，说不上来为什么奇怪，但是他感觉大家好像不是活生生的人类一样。
但是杨沐不一样。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决定。是一个站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人。
他的视线从窗外移回来，手里垂直拿着的钢笔因为重力作用低落了一大滴墨团在文件上。她直视着面前的顾夜琛，“是，我是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