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岁暖张了张嘴,有很多想说的,过了好一会,也只是道:“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
不过她也知道,她什么都帮不了。
片刻,秦渡在她身旁坐下:“徐岁暖,你毕业那年,是不是和郭老师一样的情况?”
徐岁暖望向他深深的黑眸,须臾,她点头:“是。”
是,也不是。
郭百川比她好一些,至少手里还有些钱,不至于在面对高昂医疗费时,囊中羞涩。
秦渡:“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徐岁暖没回答,而是问他:“秦渡,我好像从来都没和你说过我初恋的事,对吗?”
“那只是你年少的一段不成熟的感情而已。”
秦渡向来不把那段感情当回事,年少悸动,分不清是喜欢还是依赖。比起十七八岁的初恋,他更在意的是陪了她三年的,从她把自己身边抢走的唐铮。
“是啊,很不成熟。”徐岁暖温笑道:“他是一个很温暖的男孩子,对人对事有耐心。唯一不好的,就是太有钱了。”
秦渡没说话,安静地听着。
“高中那会,他穿着几千的衣服,而我还在我妈的店里挑着进货价十来块的衣服。”徐岁暖摸着怀里的周末,侧目看了一眼秦渡:“你可能理解不了,那种在喜欢的人面前窘迫得无地自容的感觉。”
她拿着十几块的挂坠去找叶之舟,想要作为他的提车惊喜,却在听到周围的人说起车的价格时,退却了。
那十几块的东西像是个烫手山芋一样,硌得她心口发慌。
她在最好的十八岁,在喜欢的人面前,自卑到了尘埃里。
“那样的感觉,我在高中毕业后经历过一次。秦渡,我不想在你面前经历第二次。”
她不愿在秦渡面前提到钱的事,在她看来,感情就是感情。一旦触碰到了钱,这份感情,就是不一样的。更何况二十岁的秦渡,所有的经济来源,都是依靠家里。
身侧的男人沉默几秒,紧接着她被搂进了一个很温暖的怀抱,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在耳边:“徐岁暖,这不是你的错。”
“是不是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在那样的环境生长,自卑的心理,是需要自己努力,用底气一点点带走自卑。
“嗯,不重要。”
秦渡在她颈间低声呢喃:“有个最快的暴富方法,要不要听听?”
“什么?”
“婚后,我的所有收入你有一半的支配权。”
可以,想骗婚。
徐岁暖不上当:“才一半,比现在还少。”
“彩礼八十八万八。”秦渡加重了自己的筹码。
徐岁暖在他怀里抬眼,神色狐疑地看着他:“你有这么多钱?”
“没有。”秦渡说得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回家啃老。”
反正老头子也打算把钱留给他,他自然不会像那些傻兮兮的富二代,非得一身傲骨。
他可不傻,不会跟钱过不去。
再者,他爸不出意外,只有他一个儿子。他若是不要,那钱,留着也不知道给谁。
关于啃老的事按下不谈,徐岁暖对于这种家庭的父母,还是有几分害怕的。
毕竟当年叶之舟的母亲,虽然对自己态度还算可以。只是言语间对她的嫌弃,并不少。
徐岁暖也能理解,换作是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找了个穷酸的女生还扬言说是真爱,她估计也不能接受。
睡了个舒服的午觉,徐岁暖醒来,已经是六点半了。
他们午饭吃得晚,三点下肚的火锅,这会还不是很饿。
外头似乎是有交谈声,徐岁暖推开了门,便看到郑五月和何清扬三人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玩起了斗地主。
“你怎么不说是你闺蜜蛊惑我兄弟多年,守身如玉就为她呢?”何清扬的语气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郑五月立马不服气:“什么叫做蛊惑,那岁暖长得好看,秦渡非得爱上能怪谁?还不是怪秦渡收不住自己的心!”
“那又怎么了,人秦渡长得好看家里有钱。”
郑五月一脸嫌弃,直接丢了一个炸弹下来:“那又怎么了,他脾气不好!”
眼看这两人都快要打起来了,徐岁暖赶忙道:“你们来了多久了?”
闻言,三人把视线移了过去。
“也不久,刚来十几分钟。”何清扬轻笑一声,把手中还没出完的牌丢下,意味深长地看向徐岁暖:“看来挺累的啊,这一觉都这么晚了。”
“你丢牌做什么?我就知道,你这牌烂,打不赢我俩。”郑五月一边收拾着牌,一边看向徐岁暖:“岁暖,你要不要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