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沉声道:“苏将军,你和于大人一道前往大理寺捉人,务必将嫌犯捉拿到位!”
“是!”
苏衍和于瑾年领命而去。
苏衍一行人来到大理寺,带着刑部以及苏府的侍卫将大理寺里里外外围个水泄不通。
叶宏才办案的中堂双门紧闭,随行侍卫一脚将门踹开,凌乱黑沉的屋中,叶宏才正端坐在椅子上,面色沉静地看着来人,仿佛早就猜到了一切。
卜飞云看着泰然处之的叶宏才,脸上眼中闪动着难以言说的失望,“叶大人,我平素有多尊敬你现在就对你就有多失望!”
叶弘才面无表情,“是吗。”
“当然!”卜飞云冷下脸色,“你做下这些事情良心不觉得痛吗?你到底收了宗氏多少钱财,才会为了掩盖宗一唐杀害郝月开的事实而杀害目击证人张离?见自己杀害杀害张离一事被捅破,又一把火葬送了宗氏全家,你……简直是禽兽!”
叶宏才扯了扯嘴角,“卜大人对案件的经过怎的比主审人苏将军和于大人还要清楚?不知晓的还以为一切是你计划的。”
卜飞云见悲痛地说道:“叶大人,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你就莫要在东扯西扯垂死挣扎了……我之前敬你重你,此时也不得不将你捉拿归案了。”
叶宏才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卜飞云,“既然卜大人如此尊敬本官,为何趁本官不在偷偷进来将害死张离的毒药放在暗格之中呢?”
卜飞云闻言脸色巨变,“你在胡说什么?来人,快将他抓起来!”
可身后静悄悄一片,无人理会他的命令。
卜飞云转头看去,只见身后的侍卫已经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悄悄地将他包围,而苏衍一双能将人灼穿的黑瞳正紧盯着他。
“你……敢问将军,这是何意?”
“何意?苏某不过是在陪大人演戏而已。”
卜飞云沉下脸,“卜某不明白,还王将军给个明话。”
苏衍眸中染上一抹寒光,“卜大人藏得真够深的,直至昨日苏某才确认藏匿于大理寺的内鬼是你。”
昨日苏衍与于瑾年在叶弘才的房间中发现了暗格中的玉瓶后从中堂出来之时,见到没有半点拳脚功夫的卜飞云竟然能巧妙地躲过快要朝他撞来的衙役,使出的脚法看上去便是一个轻功非常高的人。
一个身怀绝技的人却低调地藏匿在大理寺中,再将最近这两起命案串联起来,苏衍瞬间就确定了在无声无息间将茶楼中食盒换掉的便是卜飞云,而与张离拼桌的郭旬多半是卜飞云的爪牙,也是杀害张离的真正凶手,但却因为快要暴露而死于卜飞云之手。
卜飞云闻言仰头哈哈大笑几声,“苏将军,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此番无凭无据血口喷人,卜某是可以参你一本的。”
“卜大人有一个远房外戚是东瀛人,苏某没说错吧?”
卜飞云眉头一动,没有说话。
苏衍双手抱胸继续说道:“东瀛有一巫医,前些年研制出一种名为“间”的剧毒,吞食之人毒药来不及入腹便在喉间发作,沾染之人通常会被误认为因食物而噎死,是与不是?”
“苏将军问卜某作甚,卜某什么也不知道。”
“你不用承认,本将军自有证据,董卓,带上来。”
董卓将一个明显被严刑拷打过的人押了过来,卜飞云见到那人之后面色微动,缩于袖中的手背捏至发白。
“此人卜大人该认识吧?他妄想进入大理寺深牢灭口陈岳,被本将军的人逮个正着,经过严刑拷打已经承认是受了卜大人的指使,卜大人还想抵赖?”
“哼,一个不明人士的胡言乱语,也可以当真?苏将军就是这么办案的?”
这个卜飞云,都死到临头了还在狡辩。
苏衍搓搓手指,“叶大人,既然卜大人至此还不承认,接下来便劳烦叶大人了。”
叶弘才睁了睁半阖的眼睛,“卜大人不承认张离所中的东瀛剧毒是出自你手,也不承认潜入地牢的杀手是你指派,那宗府上下七十八口人恐怕是更加不会承认了。不过没关系,老夫自有办法叫你承认。”
叶弘才起身走向卜飞云,“卜大人可能不知晓,我长案下的暗格被抹了一种独特的红色染剂,水不可洗火不可燎,浸酒方可显现,卜大人坚持说自己无辜,可敢上酒一试?”
“你早就怀疑我了?就等着今日在此瓮中捉鳖?”
“不,若是早就知晓内鬼是你,也不会允许你将郭旬杀害,宗家这么多条人命更不会死于非命。若是早就知晓是你,你的人头早就落了地,哪还有机会在与我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