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姽和青玉都在想许夫人是不是弄错了,“您要不先带着公子去瞧瞧大夫?”
“令公子的事,侄儿我也听到了一些。”沈北竹突然出声,“说是许公子痴迷画中人。”
“什么画中人,那分明是鬼!”许夫人尖声道,沈北竹的话刺激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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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丞相府。
沈北竹和许夫人走在前头,言姽和青玉在后头四处张望。
“你看出什么没有?”言姽侧身轻声问道。
“什么都没有。”
言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来者是客,许夫人虽心系许公子,还是先领着几人去用饭。
沈北竹和青玉不好意思,想着先去看看许公子,言姽已经在饭桌上坐下了。
执起筷子夹了一块肉,问道,“你们不吃吗?”说着,将肉放进了嘴里。
在其他人眼里,言姽只是跟着两人来拜访,实际上丞相府的事,青玉还想听她的。
至于沈北竹,就只是两人的钱袋子,来凑热闹的。
言姽都坐下了,他们也不好自己先去看许易缘。
“夫人,你说画中有鬼,啥画呀?”言姽拿起一只鸡腿。
沈北竹和青玉齐齐竖起耳朵听着。
“那画就在缘儿房中,几位过去就能看到了。”
言姽和青玉对视了一眼。
一点都不透露,还非得他们去看……
“夫人您看过那幅画吗?”青玉问道,“府上还有其他人见过那幅画吗?”
许夫人点点头,“府上去瞧过缘儿的都见过那幅画,缘儿不收起来,想看不到都难。”
两人松了口气。
许夫人非要他们亲自去看,还以为画上有了诅咒,会诅咒看画的人。
若是那样,这幅画就不单单是有鬼的程度了。
“那画上画的是啥?人吗?”言姽再次问。
许夫人还是一副什么都不愿说的样子。
言姽将手上没啃完的烤羊排放下,“我们还是先去看一眼吧。”
关于那幅有画中鬼的画,许夫人什么都不说,愣是将她胃口给吊没了。
许易缘的院子和沈北竹的差不多,比起沈北竹的要更花哨一些。
许是世家公子的院子都相差无几。
不用下人领路,言姽也知道那幅画挂在哪里。
“言姑娘,那幅画你还是别看了……”许夫人前脚说着,后脚言姽就进去了屋里头。
许夫人连忙看向沈北竹,“你快同言姑娘一道进去!别让她一个姑娘看那幅画。”
沈北竹本就怀疑和言姽他们一起怀疑画里有什么,如今听到许夫人那样着急,连忙进屋去。
进屋后是一道屏风,两侧是卧房,言姽往左边去,正巧是一个架子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就算是院子里人来人往,他都不见得起个身。
但床上的人明显没死,只是昏睡过去。
在架子床外有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上放着胭脂水粉,而其他地方都明显是一个男子的卧房。
一面铜镜立在梳妆台上,言姽看着镜子里扭曲的画面逐渐走近。
在铜镜里,映出一张女子的脸,双眼巨大占据了半张脸,一张艳红的嘴却小得如一条红线。
第63章 软尺铜镜
言姽再看下去时,铜镜里的女子就被挡着了。
她转身,沈北竹站着的地方后面露出一角画卷,抬头就见沈北竹面色怪异地看着她。
“挡着我了。”言姽扒开沈北竹想要看画。
沈北竹绷直着身子不动,言姽眉头紧蹙,手上一用力将他拽到一旁。
一个半人高的画卷展开挂在墙上,从铜镜里看到的扭曲女子的脸在画卷里正常妖媚。
香肩半露,身上只一层薄薄的轻纱,若隐若现地盖在幽处。
乌发披散,落在胸前,半遮半散,发丝的画法做了晕染,模糊中引人浮想联翩。
微张的艳红的嘴唇,半敛上挑的美目,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还有身上细密的汗珠。
言姽挑眉。
——原来是一副秘戏图。
她这个女子大方地看着面前的秘戏图,其他人脸上倒是尴尬不已。
青玉扫过一眼后连忙转身。
庆幸幸好是言姽跟着来了,不然这一副秘戏图当真不敢看。
“言姑娘可看出什么了吗?”青玉问道,抬头看着天。
“普普通通一幅画,我能看出啥了?画工精湛,还是惟妙惟肖?”
她在银安城时,已经看过更羞人的秘戏图,如今只是一位女子在画上,真不值得她浪费表情。
还不如看那一面铜镜。
“这是什么铜镜?怎地照得人这般可怕?”言姽拿起铜镜。
在镜子里,她亦是那副扭曲的模样。
侧着看时一边脸眼睛大得如苹果,嘴却细小如瓜子,而另一半脸眼睛细小看不出眼白,嘴角却咧到耳根处。